摩博依依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一抹滿意的微笑,然后仰頭干掉了杯中酒。
風疏竹看了一眼,同樣也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一飲而下。
兩人放下酒杯,幾乎異口同聲地道:“不知……”
兩人同時愣住,看著對方。
摩博依依開懷一笑,嘰里咕嚕地說了句胡語,見風疏竹一副茫然神色,馬上醒悟過來,笑道:“一時太開心了,忘記了你是中原人。”說著多情的眼角瞄了風疏竹一眼,才道:“看在你陪我多喝了一杯的情面上,那就你先說吧,你想問什么?”
風疏竹想了下,問道:“不知……明早長老作何安排?”
摩博依依聞言,似乎有些薄怒道:“以后不要叫我長老了,我有那么老嗎?”說著想了下,又溫柔了下來,輕輕道:“以后就叫我依依吧。聽我師父說中原有種樹叫垂柳,隨風輕拂就叫楊柳依依。”
風疏竹看著摩博依依,發現每次提起中原,她的眼神中都充滿了無限神往。
摩博依依見風疏竹不說話,又回到話題:“明日的大戰,還不簡單,我們拎著酒壺去,在朝陽未升起前就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風疏竹聞言,沉默了下去。
摩博依依見了,想了下,有些不解地道:“如何?你很不滿意嗎?難道我們還要擺個陣型,或者奇兵致勝?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們只有兩個人,兩個人!”她重重地強調了“兩個人”。
風疏竹想了下,有些全然了她的回答,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要更要肝膽相照,生死與共了。”
摩博依依一笑,一擺自己寬大的衣袖:“生死與共就不必了,為了圣教之事,風少俠大可不必賠了性命。我也知道你的本事,即便在最不利的情況下,全身而退,你還是能做到的。”
風疏竹看著摩博依依,沒有說話,但他的神情有些復雜。
摩博依依與他對望一眼,嘆道:“如果我沒遇到師父,一直生活在中原,會不會就遠離了這些殺伐爭斗。”說著又苦笑著搖了下頭:“可沒遇到師父,被遺棄在路邊的我,也許早就被野狼叼走吃了。
風疏竹沒有說話,他似乎隱隱感到這個表面堅強的女子,內心深處真實的一面。
摩博依依自己倒了杯酒,仰脖一口飲下,然后重重地將杯子扔在矮幾上,酒杯與矮幾碰撞時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
風疏竹看著那酒杯,待它停下來后,突然若有所思地開口道:“不如,我去對付戚長老,你來阻擋那些魔兵。”
摩博依依聞言,也從就酒杯上收回目光,吃驚地望了風疏竹,看了好一會,才道:“你是因為關心我嗎?還是害怕失去我呢?可你要知道,如果那樣,即便勝了,即便你打敗了戚長老,可我以后如何在圣教立足?難道你要把我帶回中原做老婆嗎?”她的語氣中居然多了幾分氣憤,她似乎認為這樣是對她的一種侮辱了。
風疏竹聽她一口氣如此多的反問,思考了下,表情上有了些窘迫。
摩博依依突然話鋒一轉,又道:“我去不單單是為了打敗戚長老,更為了奪回圣教,以證師名,讓我師父一手創立的圣教延續下去,發揚光大,與你們中原門派一較高下。”
風疏竹聞言,心頭一動,抬頭看著摩博依依輕聲道:“你……喝醉了。”
摩博依依張大了眼睛,也看著風疏竹,搖搖頭道:“不,我沒有喝醉。我們西域人一向就是簡單直白,不像你們中原人那么復雜、狡猾,好像多疑的狐貍一樣。”
聽到“狐貍”兩個字,風疏竹心頭又是一動,但仍是不動聲色地看了摩博依依一眼。
摩博依依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繼續道:“怎么,我說錯了嗎?聽說你們中原還有九條尾巴的狐貍,法力可通天,還有魅人的妖術,專門迷惑年輕的男子,吸取精血修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