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胖熊袋袋愣愣地站在原地,它應該是聽懂了,完全明白了魔宗影惑的話,它手持著那禹王神鍤,如同遭了魔咒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似乎它是等候著發落的罪人一般。
魔宗影惑有些近乎瘋狂地笑著,也許他是在笑,自己被困在此兩百年,譚聞也是絞盡腦汁地想盡辦法,可最后,居然是一只不起眼的口袋獸帶來了這鎮魔碑的破解之法!也許他也是在笑自己終于得以重見天日!
魔宗影惑笑過后又嘆道:“譚聞阿,譚聞啊,時也,運也,等你再來此地時,怕是只能望著這空空的鎮魔碑發愣了。”
小胖熊袋袋自是聽出玄機,也深知放出魔宗影惑的這一罪過,自己就算有十個腦袋也擔不起,它心跳的很厲害,幾乎跳到了嗓子眼,胸口幾乎要炸裂,它的呼吸很是沉重,伴隨著那笑聲“呼呼”地喘著粗氣。
可不知為何,它的身子一動也無法動,它好似被人下了魔咒一樣,禁錮在那里,任由面前那高大的背影狂放放肆地大笑。
就在那笑聲的尾音尚未消失之時,一聲輕微的破空聲倏然而至,穿破法陣而來,劍光消散,顯出一西域魔教打扮的人物來。
只見他身穿寬大的袖袍,頭戴金冠,披散著頭發,一雙深邃的眼睛,透漏出陰騭的目光,令人看過去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小胖熊袋袋只看了一眼,頓等嚇得兩股戰戰,幾欲篩糠,不知為何,在它的眼中,這個突來的陌生人遠比魔宗影惑要令人感到恐懼。
那人現出身形后,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輕輕掃了小胖熊袋袋一眼,將目光又看向魔宗影惑的高大背影。
魔宗影惑應是感知到了他的目光,頓了下,脫口道:“譚聞!你又換了皮囊嗎?”
那人面容僵硬,只是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笑意中帶著一份寒意,抬眼輕道:“一副臭皮囊,換與不換有何留戀。”
魔宗影惑肩頭微微一動,同樣用平淡地聲音道:“看來,消失的這段時間,你又做了大事。”
譚聞嘴角仍舊掛著那么陰森的笑意,輕道:“不錯,我去了趟歸云觀,殺了秋白衣的老情人?!?
魔宗影惑開懷大笑道:“你還果真是睚眥必報,一個仇人也不會落下!”
譚聞嘆了口氣,道:“是啊,即便沒有你的胸懷和氣度,我就做我自己好了?!闭f著冰冷的目光又掃過小胖熊袋袋手上的禹王神鍤,接著道:“可最后的勝者,怕是我譚聞了?!?
魔宗影惑冷哼一聲,不屑道:“你有如此把握?”
譚聞抬手一指小胖熊袋袋,笑道:“剛才,你與這畜生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雖說只是輕輕的一指,小胖熊袋袋便被他一指嚇得不輕,身子不由龜縮在一個角落里。
魔宗影惑輕描淡寫地晃了下身子,道:“那又能怎樣?你拿了禹王神鍤,進了這鎮魔碑,還要過老夫這關。”
譚聞盯著魔宗影惑的高大背影,目光中透露出一份貪婪,遠比饑餓的野獸更甚的,然后壓低了聲音道:“吸了你的元神,我就一統三界,只要與我有過節的人,一個不留!”
魔宗影惑一陣大笑,高呼道:“好器量?!?
笑聲震得真個玄奇空間嗡嗡作響,譚聞也是一怔,陰森一笑,聲音壓得極低地道:“過獎?!闭f完不再理會魔宗影惑,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小胖熊袋袋。
那如發現了食物的獵鷹一般的目光,掃過來時,帶來陣陣寒意,小胖熊袋袋強做笑意,一向識時務的它,趕緊一咧嘴,將手中的禹王神鍤高高舉過頭頂奉上。
譚聞似乎一愣,也許他也未料到眼前這口袋獸會輕松奉上禹王神鍤,似笑非笑地道:“你確實懂形勢。”說完,臉色一沉,又道:“不過,今天是你在三界之中最后的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