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高懸,清輝揮灑。
規模宏大的魔宮,依山而建,殿宇崚嶒,卻顯得格外清靜,一個走動的人也看不到。
水凌月持劍而立,站在連廊上,微微地仰著頭,凝望著深藍色的蒼穹。
在她面前是一個不大的花園,里面也有假山花卉,除了花朵出奇地碩大外,居然與中土庭院景觀很是相似。
如果不是有些清寒的漠風吹來,真的會誤以為這就是在中土。
水凌月面色清冷,遠比天上的月華,她好似在沉思什么,又好似在等待著什么。
霍然,一陣鼓聲從魔宮深遠處響起,節奏沉重而舒緩,在如此寧靜的夜晚,傳得很遠。
水凌月收回目光,望向院落外,接著便聽到了急匆匆的腳步聲,只見許多穿了魔教衣服的教眾從不同房間快步走了出來。他們都低著頭,默默地向前,邁著細碎的腳步。
那些魔教徒眾在水凌月的視線中消失后,只見他們來到一個寬敞的廣場上,各自按順序排好了隊,嚴肅而安靜。
接著在隊伍的最前面,一個黑袍人走了出來,在他的帶領下,所有人同時跪倒下來,對著正對面大殿里供奉的石像跪拜起來。
當他們跪拜到第三次的時候,大殿與眾人間的一個石龕中突地噴出一股火焰來,足有數丈余高,一下子就照亮了大半個廣場。借著那火光,可以看到跪拜人的臉上都帶著虔誠的目光。
院落中,水凌月面色淡然,只因這一日來,她已經歷了三次如此的朝拜。那個廣場和大殿應該是魔教祭祀的場所,至于祭祀的是何人,她還真沒有心思去理會。
此時,她只想著段婆婆應該無事了,可風疏竹又還沒有回來。
忽然,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緩緩向自己走來,水凌月察覺到了,但只是面色微微一動,并沒有回頭去看。來者應該是一女子,因為一股淡淡的香氣飄了過來。
那女子在走到水凌月六尺遠近停了下來,她卻沒有看向水凌月,而是同樣看向天上的月華,半晌,輕道:“按時間算來,他也應該回來了。”
水凌月自然知道,摩博依依口中的他指的是風疏竹。
見水凌月沒有說話,摩博依依又道:“你好像很堅信他會回來?”
水凌月沉默半晌,轉過頭去,冷冷地看向身旁那個同樣美麗而孤傲的女子,輕道:“他留著天獄之星有何用途?”
摩博依依聞言,嘴角泛起淡淡微笑,更添了幾分美麗,仍舊淡淡地道:“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水凌月收回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一朵紅色的大花,細細看去,那花朵下居然生滿了尖刺,即便在如此柔和的月光下,仍是閃著銳光,好似向靠近它的人在展示著它的危險。
水凌月盯著那尖刺,冷然地道:“那也要看與誰比,與你嗎?”
摩博依依聞言,輕輕轉過頭來,看著水凌月的側影,這冰冷的女子,在如此月華之下,骨子里的透著的那種清冷,冷艷無雙,令人不由心中一動,她靜靜地想了下,又笑道:“怎么,聽你這一說,他好像認識很多女人?”
水凌月聞言,面色微動,但隨即又恢復了冰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漠地輕道:“你很關心他嗎?”
摩博依依聞言,快速眨了下眼睛,目光在水凌月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收了回來。
此時遠處又傳來一陣鼓聲,這次相比以往要沉重許多,水凌月知道那些魔教教徒已參拜完。
只聽摩博依依在一旁帶著幾分異樣的語氣道:“我這昆莫宮真的是太小了,教眾算起來還不及你們水月宮與歸云觀,還有那空覺寺兩倍多。”
水凌月聞言,收回目光,如霜目光望向摩博依依,淡淡地道:“那么多人,也沒一個懂你心事的嗎?”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