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半夜三更,酒意熏熏的殘爺在群芳城敲著破鑼做更夫。
“你!看院兒的,站直了,跟個彎蝦米似的!”
……
“你怎么在這里撒尿,不想干了!”
“殘爺,小的沒尿,是在提褲子?!?
“小兔崽子,沒尿提褲子干什么,提褲子就是尿了!明天混蛋!”
……
“這是誰家姑娘,這么晚還亮著燈,快睡覺!”
“啊~大門都鎖了,殘爺你是怎么進院的?”
“老漢跳墻頭進來的,快關燈睡覺!”
“這就睡……”
……
殘爺愛耍酒瘋,除了風少爺誰都怕他,有一次還把風老爺訓了幾句。
……
晨起的風很柔,像娘親愛撫的手。
風情揚率一眾家丁,興致盎然走進桃源,他要去天池看看那些傳說中的龍。
殘爺沒有跟來,他昨夜折騰到很晚,剛躺下不久。
有幾個家奴連連打著哈欠,也是被殘爺鬧騰的沒睡好。
這桃源大有數百頃,四周圍有丈高帶刺的鐵柵欄,一般人還真進不來。
已入深秋落葉片片,幸好有大片野菊襯景,金黃金黃的。
飛鳥鶯歌,偶有驚走的小獸。
天池方圓數十丈,像一個小湖泊。周遭點綴數棵楊柳,風景還過得去。
風情揚有個奇怪的毛病,每次來到天池邊上,雙手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
小時候第一次來更甚,渾身都哆嗦,像城南得了怪病的劉老三。
風氏夫婦以為這里有什么臟東西,還特意請高僧做了幾場請神驅鬼的法事,卻不濟其事。并叮囑愛子不要來這里玩耍,但孩子大了誰能管的住。
對此殘爺卻不怎么在意,人活一世,誰命里都有相乘相克的東西,這不算什么。
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命由天定,是你的終究是你的,別人拿不走,你也躲不過?!?
如今好了許多,兩只手只是偶爾抽動幾下。
這天池不知有多深,雖然是一池死水,卻常年碧綠清澈。
水平如鏡,時而泛起一圈游魚甩尾的波紋,這些魚也是從云沙江里捉的。
一眾家奴都站在風少爺身后,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少爺一時興起把自己丟進天池里喂了那些大泥鰍。
昨天差點葬身龍腹,風情揚也有些心虛,在離天池三四丈的地方觀望。
他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用力拋進天池。
“噗通”一聲,泛起小片浪花。
“龍呢?怎么不出來曬曬太陽?”風情揚郁悶道。
話音剛落,一尾兩尺來長的大魚躍出水面,跳起丈高。
剎那間,一頭龐然巨獸破水而出,一口將大魚吞入腹中。
它通體青黃,在日頭的映射下泛起駭人心魄的冥光。
又仰天嘶吼一聲,倒頭沒入水中,蕩起層層水浪。
“龍!是龍!”
風情揚大喜,雙手又開始不停顫抖,那些家奴卻齊齊后退幾步。
此時,就聽身后有人喊道:
“風少爺,是風少爺嗎!”
本來并肩而立的十幾位家奴讓開一條道,風情揚轉身看去,來人似曾相識。
瞇眼細觀,是前幾天見過的黑臉漢。
不錯,就是帝君變化的張黑臉。沒辦法啊,邪魔歪道都找上門來了,他不得不再次冒險入世請神。
他這次也是有備而來,按照天規,每個入世渡劫的神仙在下凡前都要被抽去一魂一魄,讓他們忘記曾經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