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魔頭又是嘿嘿一聲冷笑,說道:
“莫說是五重天,就是整個三界,恐怕都是我魔道中人的禁地。爾等自恃為正陽之道,視我魔族為陰邪之物。萬物相克相生,天地本就陰陽聚合而成,你仙界為何不容我!”
帝君一怔,這人好生狂妄,厲聲道:
“萬物相生相克,只為天地好輪回。三界本無事,爾等卻目無天紀肆意妄為,使下界生靈涂炭……”
“世人常說命由天定,爾等自恃為天道,世人的生死都操縱在爾等手中,怎么能怪我們!”
“天理昭昭萬古不昧,是你們亂了天數,禍亂蒼生者必遭天譴,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別管老夫是誰,識時務者交出天庭,放了老夫那些徒弟,老夫開恩賜你凡軀,否則,定叫你生不如死。”
“那封信,是你寫的?”
“是老夫的手筆,剛才的話,你可聽清了?如今你天庭萬仙入凡渡劫,已是形同虛設,聰明的讓出帝位。”
“你休想!”
“你也是妄想,那就別怪老夫了。”
那魔頭忽得出手一股勁風,身前冰云立時炸裂成數塊三尺見方大小的冰塊,泄洪般朝帝君襲來。
帝君后飛數丈,揮袖化出一幕白光,迎面冰塊瞬間化作白氣消散,發出烈火熊熊聲。
可來襲冰塊層出不窮,帝君縱身躍起,不停揮動雙掌,劈碎近身寒冰。
他越起越高,不能只是招架之功,索性踏冰前行,如履平地,已到那魔頭上空。
帝君揮手朝下推出一道炫光,那魔頭如驚鳥離枝斜飛,身下冰云轟然炸裂銀屑紛紛。
魔頭落下立足未穩,帝君趁機再發一掌,比之前更為炫目。
那魔頭身上黑袍無風自鼓,硬生生接下,竟安然無恙。
魔頭冷笑,周身籠罩一道暗紅色光幕。
帝君大驚,這是何等厲害的魔法。
他的法力在仙界也屬一流,但不如風塵子靈犀子那般的絕頂高手。
降妖除魔動手都是臣下的事,他只是動口下旨,實戰經歷匱乏,最多有一次跟風塵子切錯過幾招。
只是法力深厚,也都是那些大羅金仙以內力親傳。他還沒有拿手的絕技神通,什么法術都略知一二,卻都不精通。
對付一些魔道小嘍啰手拿把攥,但眼前明顯是個法力高深的狂魔。
剛過兩招,就覺力不從心。
那魔頭冷目而視,似乎全然不把這位三界至尊放在眼里。
他又伸出形同枯木的雙手,推出兩道灰跡,箭一般激射而出。
帝君數個急轉身躲過,低頭發現龍袍破了一角。
想一走了之,卻又想起當年風塵子的話:
“你性情敦厚,雖膽小謹慎,卻有責任心。這君位還是你來坐,天下蒼生也交給你了。”
想到此反雄心勃勃,身為三界至尊豈能知難而退!
他凌空躍起,雙掌推出數道炫光,萬箭齊發般沖向魔頭。
那魔頭兵來將擋,也揮出數道灰跡,與來襲炫光在空中轟然相撞,炸出萬道灰白光束,沖天鋪地。
身下冰云碎裂成數塊,一仙一魔如置身冰天雪地,不似凡間武夫那般近身硬橋硬馬,只是隔空激斗。
帝君已有些體力不支,落足點冰,不料腳下冰塊如浪中扁舟般搖擺不定,立足不穩。
那魔頭卻腳踏實地在一冰山上,他手臂環攏,有紅霧繚繞,又凝結成一個淡紅色圓點。越結越大,漸漸大若圓盤。
帝君心頭一緊,想起一劍仙曾經說過那噬血老魔有這樣的魔法,喚作化陽大法。
仙為陽體,魔為陰身。
此功法凝聚天地陰邪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