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一個淡淡的聲音飄來,就如柔風(fēng)過耳。雖然不大,但傳到王富貴耳邊卻如一聲炸雷。
夢里的王富貴正和紫寒一起,在柔和的日光下,在和煦的春風(fēng)中,一起游山玩水徜徉大好春色。
忽得一個晴空霹靂,空中一個厲聲傳來:
“王富貴,你有重任在身,將來可左右乾坤命數(shù)。豈可虛度光陰貪戀兒女私情,快快回去練功。若再執(zhí)迷不悟,定叫你遭受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緊接著便又一個聲音道:
“起來。”
這個聲音并非鏗鏘有力,但更能震懾人心。
王富貴猛然一個激靈醒來,慌忙起身。
見東天一輪細月如勾,泛著微紅的光芒,周遭星光暗淡。
他忙低下頭來,生怕再來一個晴天霹靂。
王回過神來,眼前正是那位蒙面師父,忙道:
“前輩,你……你來了。”
蒙面人一身灰衣頭裹黑布,只露出一雙精目。
他點了點頭,消瘦的身子微微搖晃一下,說道:
“怎么,學(xué)會偷懶了?以前可從未有過。”
王富貴離他只丈遠,聞到些許酒氣,卻也不敢多問,只撓頭吞吞吐吐道:
“前輩,我……我剛才是一不小心睡著了。”
那蒙面人鼻子里發(fā)出一聲輕笑,說道:
“睡覺?你好有雅興,一定是做了什么美夢吧,說來聽聽。”
“不不不,是做了一個惡夢。”王富貴忙道。
他剛剛夢醒,卻幾乎忘了夢境里都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一個結(jié)局那個晴天霹靂。
那蒙面人又前后晃動一下,似乎不由自主,語氣淡淡道:
“算了,下不為例吧。無論美夢還是噩夢,也都只是一個夢。你神功未成,心中所想所怨也都是夢而已,開始練功吧。”
“是,前輩。”
王富貴深躬一禮,便撿起方天畫筆扎起馬步。
那蒙面人搖了搖頭,說道:
“你前些日子做的很好,持筆的功夫已經(jīng)不用再練了,何況你已經(jīng)吃了正陽凡,雖外表文弱,但內(nèi)在潛隱體魄已強過常人許多。只是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等你筆功略有小成,就知道那正陽丹的妙用了。”
王富貴聽罷很是興奮,說道:
“前輩,是不是現(xiàn)在你就開始教我正式練上乘功夫了?”
那蒙面人又搖了搖頭,說道:
“還不到時候,你只是學(xué)會了持筆,很多基本功還差的太遠,還要先活動活動拳腳,先把筆放下吧。”
王富貴有些無奈,卻也很小心把方天畫筆放在地上。
他直起身來,忽得想到第一天晚上在這里時的情景,這蒙面師父為了打通自己周身的穴脈,施展“殘忍的分筋錯骨手”,又是撇胳膊又是掰腿……
當時真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卻也被他挺了過來。
不過現(xiàn)在想想仍是心有余悸,卻又想到了紫寒在等著自己救她出苦海,而且只有半年時間,心中又頓生一股豪氣。
王富貴猛一拍胸脯,凜然說道:
“前輩,有什么手段你盡管來吧,為了能早日練成神功,晚輩什么都不怕,什么苦都能扛得住。”
那蒙面人本來開始搖晃的身子忽然定住不動,略帶好笑的語氣道:
“怎么,你認為老夫要活剝了你嗎?”
王富貴一時懵懂,便把第一天來這里被分筋錯骨那件事簡要道來。
那蒙面人聽罷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
“你只勝在筋骨玄奇,腦子卻笨,也笨的可笑。那天晚上老夫是為你打通穴脈驅(qū)除體內(nèi)雜污,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