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說著,又氣不過用粉嫩的雙拳不停捶打張黑臉的胸口。
粉拳撥浪鼓一般不依不饒,卻也不疼不癢。這些年來,張黑臉都被這些無理的拳頭欺負了沒有千遍也至少有百遍以上了。
就像曾經(jīng)走過的路吃過的苦,都已經(jīng)成了朝餐暮宿的習慣。
張黑臉依舊像往常一樣陪笑說著好話,末了又口是心非的無奈道:
“愛妃就別再生氣了,為一個那樣的人不值得。其實我也很后悔,也想把他再打入九幽地獄,可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我身邊也沒有一個能降得住他的人啊。”
這句話也是個無奈的事實,曾經(jīng)在仙界,只有風塵子和靈犀子以及一劍仙這三位絕頂上仙的法力能壓奎花狼一頭,其余仙神皆是他的手下敗將。
可如今那三位絕頂上仙中有兩位正在渡劫,就是普通的凡人,另一位就像化作云煙一般消散全無音訊。
在三界中,奎花狼幾乎就是天下無敵了。
除了噬血魔,但就是因為噬血魔又逃出生天才把奎花狼貿(mào)然放了出來。
正在氣頭上的云妃似乎一個字都沒聽到,依舊掄著粉拳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去抓住他,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他就是天底下最壞的人……”
或許是她打累了,或許是她想到了什么,掄拳如快要停下的紡車一般越來越慢,終于停下下來。
她神色愈發(fā)變的黯然,喃喃道:
“你說的對,如今世上已沒人能把他怎么樣,可是……”
她目光又變得犀利如刀,又伸出雙拳來了一輪:
“都怨你都怨你,誰讓你把他放出來的,都怨你,這個爛攤子應該你想辦法去收拾,你快想辦法……”
張黑臉含笑不語任憑她捶打,反正這都已經(jīng)成了日常,只要能讓她消氣。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那不停擊來的拳頭沒有把張黑臉鎮(zhèn)住,可“爛攤子”那三個字卻讓他心頭一顫。
不由想到那些平安無事的歲月,三界繁榮昌盛仙凡共榮,偶有小災小難也掀不起多大的水花,總之三界間其樂融融。
可還是因為十九年前,還是因為那兩個混蛋!
可是,如果當年自己能全力阻止他們,就不會發(fā)生這么多的不幸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所致。云妃說的對,這個爛攤子就得由自己去收拾。
可是,如今天庭都成了空架子,幾乎沒有幾個可用之人,怎么去收拾,力不從心啊……
恍惚間,云妃不知何時停止了哭鬧,反而一副關切的神色望著張黑臉,柔聲道:
“掌柜的,你這又是怎么了?”
張黑臉被這個如柔風細雨般的聲音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一時不相信剛才是云妃說的話,卻又轉(zhuǎn)念想到這就是云妃的“本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神仙也是如此,尤其是女神仙吧,而且是帝君的女神。
云妃之所以突然轉(zhuǎn)變,也是因為她剛剛想到不大會前曾說過今后要溫柔待人,所以才由兇蠻變的溫柔。
“掌柜的,我剛才是不是打疼你了?”云妃又柔聲關切道。
張黑臉失笑“哦”了一聲,搖頭道:
“沒有,我都已經(jīng)……”
他本來想說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可想想此話一出怕是又要惹易怒多疑的云妃生氣,便忙又改口笑道:
“我們都在一起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也只是一時生氣,過一會兒就好了,所以……”
“所以,”云妃接茬打斷道,她微微一怔,嘆了口氣,低頭又像是在自語道:
“所以,都這么多年了,你一直理解我,也一直忍讓著我,不是么?”
“這……”帝君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