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黑臉很少看到奎花狼露出如此緊張的神態,在他看來就是“失態”。
不過他把身邊的人也都愛往好處想,心道奎花狼神色不似做偽,一定是怕耽誤事才著急的,看來他的忠心還在。那么說,剛才那股逼人的氣場就不是出自他手。
那又會是誰呢?
難道是因為自己喝多了酒看花了眼,出現的不該有幻覺?
還是有什么魔道中人施法隱身,在店內伺機偷襲,或是想挑撥離間嫁禍于人?
這個念頭陡然升起,他不由起身四處打量一番,可什么都看不出來。
因為張黑臉剛入凡間時便遇見了風情揚,用天眼神通看到他頭頂三花身環瑞氣,便就懷疑他是那兩個混蛋上仙里的其中一個。
當時心急的張黑臉想跟風情揚說明身世,風情揚卻認為他是個瘋子,便讓手下動手打人。
張黑臉為了不暴露自己神仙的身份,便任由他們動手。可沒想到,那些惡奴出手也忒狠了,竟打沒了他的天眼神通。
“掌柜的,奎花狼已經遁形而去,早就走了。”不明所以的老李提醒道。
“哦,是這樣。在凡間呆的久了,都忘了神仙會法術。”張黑臉恍惚一陣尷尬笑道。
他坐了下來,又想到這店內都被自己施法做了禁閉,不但外面聽不到里面的一絲聲音,而且法力一般的妖魔鬼怪也進不來。
至于那個噬血魔,想必他不會行事如此冒失親自出手的。
不管分析的對不對,張黑臉竟然想通寬心了許多,連之前對奎花狼的懷疑也一并打消。
“什么狗屁千里傳音,奎花狼一定是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才想了這個主意,千里傳音我怎么沒聽到!”花無憂終于忍不住嚷道。
“我也沒聽到。”張誠也搖著大腦袋接茬道。
老李笑了笑,沖花無憂道:
“花老弟,你還是個凡人,自然不懂仙法玄妙。那千里傳音的功法只上仙才可練就,像奎花狼這等上仙已經運用自如,想對誰發功傳音,也只有那一個人能聽到。若按照字面的意思,一千里以內的人都能聽到,那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他又轉向張誠道:
“張誠,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似懂非懂的張誠不假思索道。
他心說反正跟自己也沒什么關系,懂不懂的無所謂。
花無憂算是聽懂了,但心里仍不舒服,又不知小聲嘟囔了幾句什么,一定又在說奎花狼的不是。
張黑臉藹然一笑,說道:
“好了好了,花無憂,我知道你對奎花狼有意見。但剛才我已經說了今后大家要齊心協力,也都是為了三界安危著想。奎花狼也只是脾氣不太好,其實人還是不錯的。所以,你有什么不滿就先忍一忍,畢竟今后要同天為神的。來,花無憂不要再生氣了,我敬你一杯。”
花無憂看到掌柜的都這樣了,再堅持己見就太不給人家面子,遲疑片刻便舉杯道:
“好,干了。”
“花無憂,掌柜的敬酒你怎么敢喝,你太不懂禮數了。”很懂規矩的老李又沒好氣道。
“沒什么的,又不是在天庭,沒那么多禮數可講,都隨便一些才好。”張黑臉擺手笑道。
花無憂剛順過氣來,他才不想講什么禮數,忍不住朝老李拋了個白眼,小聲啐道:
“老東西,就你話多。”
老李臉色一白,動了動嘴角卻沒有開口。
“來來來,我再敬大家一杯。”自恃做事周全,怕其他人尷尬的張黑臉又舉杯道。
他還特意對老李道:
“來老李,到凡間后就不講那么多規矩,如此才更像凡人嘛,快端起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