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寒看到王富貴那副古怪又好似可憐楚楚的模樣,又好笑道:
“王大俠,我紫寒能吃了你么?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里還像個練武之人,反而像一個膽小怕事的小孩子。”
王富貴晃了晃腦袋,已從那個噩夢里回過神來,剛才那些雜七雜八的迂腐禮數也在腦子里煙消云散。
對于剛才自己的非常舉動,王富貴也覺得好笑,又習慣性的撓頭笑了笑,便又問道:
“紫寒,你怎么來了?”
說著他便穿鞋走下床來,反正也習慣了合衣睡覺,起床連衣服都不用穿。
“王大哥,你每天都是這么穿著衣服睡覺么?”紫寒詫異的問道。
“是啊,反正就我一個人,沒那么多講究,怎么舒服怎么來。”王富貴難得大大咧咧說了一句,又走幾步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對著壺嘴咕咚咚喝了一大氣。
紫寒嘆了口氣,想說什么卻沒有開口。
王富貴當下茶壺,隨手擦了擦嘴角。
他鼻子忽得猛嗅幾口,又四處打量一番,似乎在尋找什么。
又似乎沒有找到,不禁凝眉道:
“紫寒,你聞到了嗎?好像有什么特別的香味?!?
“是么?我也聞到了?!弊虾廊槐持值?。
她眨眼一笑,手從背后伸出,右手拿著一枝含苞未放鮮艷的紅花,還在不停左右搖擺。
紫寒也畢竟是女孩子心性,來的路上一時興起摘了那么一朵,她像個小孩子一般得意道:
“你看,這是我在外面采的,好看么?”
王富貴一愣神,不怎么懂風情的他卻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給師父采的那些香椿菜來,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王大哥,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么?”紫寒一臉詫異道。
“沒……沒什么。”王富貴忍住卡在嗓子眼里的笑說道。
“那你看這花美嗎?”紫寒又追問道,她似乎一定要知道一個答案。
“當然美了,不過當然沒有你美?!蓖醺毁F隨口道。
二人齊齊一怔,一時相對無言。
王富貴自忖,怎么自從棄文習武,臉皮夠了不少,還學會了油嘴滑舌。
不過又轉念一想,剛才說的也是實話啊,紫寒本來就很美,美過世間萬物,比之前那個叫柳什么采音的美過一萬倍。
紫寒拿著花兀自不動,嘴角掛起甜甜的笑,又紅著臉低下頭來,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害羞。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王富貴先開口道:
“你看看我,還是不怎么會招待客人,紫寒你快坐下,我去給你沏茶?!?
“我是客人么?”紫寒忽得抬頭道。
她嘟嘴凝眉冷著面孔,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
王富貴一怔,又傻笑道:
“我……我是見到你太高興了,所以……剛才激動的不知說什么好,紫寒你別見怪?!?
紫寒冷哼一聲,嗔怨道:
“這還差不多,茶水就不用準備了,我說會兒話就走。不過,你家里一定有花瓶吧??烊フ乙粋€來,再放些水,把這朵花插進花瓶里,說不定它還能活下來呢。”
“花瓶?”王富貴緊皺著眉頭,似乎對花瓶這樣的東西很陌生。
可不就是嗎?家里雖富有,卻為了他的學業,不種任何花草樹木,花瓶是絕對沒有的。
不過又仔細想來,家里是有一對花瓶,就在府上的客廳里。不過那就是個給來客看的擺設,每個花瓶都有差不多半人多高。紫寒帶來的花至少能放好幾百枝,用來插花絕對不合適,插大樹還差不多。
“怎么?你家這么大,不會連一個花瓶都沒有吧。”紫寒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