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時候,本來還很好的天氣突然變暗,氣壓變得低沉,也沒有濃墨翻涌的場景,只是春末多雨,一場再頻繁不過的小雨。
春天都快結束了,他卻感到了絲絲涼意。
張霖序突然想到了那個買花的小女孩,不知道她現在回家了沒有,她還這么小,淋了雨會生病吧。
他想到了剛才在病房里聽到的歡聲笑語,他只是一個站在門外的局外人,也許現在他們正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一路上都是慌慌張張急著買傘,或者是四處逃竄,急著躲雨的人。
當然也有為了生存,在風雨里奔跑的黃包車車夫,和安穩的坐在遮蓬里的做客。
像他這般,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人,倒是不曾看到,引得站在房檐下躲雨的人,頻頻側目。
偶爾有奔馳的汽車,從他旁邊急馳而過,激起路邊零星的水花,幸而現在的雨下的不是很大,不然少不了濺得他一身泥水。
突然有一雙腳停在了他的面前,高定的小皮鞋,毫不在意會不會損壞的踩在水里,一看就價值不菲,碎花蕾絲邊的小洋裙,隨風輕輕飄動。
張霖序抬起頭,入目先是她握著傘柄細瘦的指節,頭頂上的細雨被她手中的傘給擋在了外面,偶爾還有一絲絲涼雨伴著微風飄進來。
“謝謝,我不需要!”
“是嗎?我覺得你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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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賀沒有看見人,覺得有一點奇怪,怎么能把飯菜隨便扔在地上呢!
現在正值物資極度匱乏的時候,這些飯菜都不知道要養活多少人呢,而今竟被白白浪費了。
唉!想起那些躲避戰亂逃難至此,食不果腹的難民,就忍不住嘆息。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不過,張霖序當然不知道,他本來因為震驚失望,而無心掉落的餐食,已經成為有些人批判的行為了。
“怎么了?”黎佑和看到趙賀面色有點不愉的走了進來,以為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在門口把飯菜給打了,潑的一地都是,這太浪費了,清理的人掃起來也挺不方便。”
黎佑和皺了皺眉突然想到張霖序,他有的時候還說要給自己買飯,不會是他灑的吧?
這是聽到了什么,又鬧什么脾氣?
阿沁想著剛才他提到張霖序,有突然轉移話題就覺得有點不對緊,她緊緊的盯著黎佑和。
黎佑和被那種探究的眼神,看的全身發毛,微微移開了視線。
“阿沁?怎么了?你有話就說”你這種眼神,讓我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黎哥,你說,你為什么要提到張霖序?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關系。”
黎佑和覺得很奇怪,為什么他們不知道張霖序也在醫院,電話難道不是張霖序打的?
“阿沁,是誰打電話告訴你們我在醫院,通知你們過來的?”
“你不知道嗎?不是你讓一個小女孩大的嗎?”幾個人比他還要驚訝。
他們本來在A大一籌莫展的時候,趙賀提醒她們,這樣胡亂找也不是辦法,也許黎佑和只是家里發生了一點事情,耽誤了。
也許等他忙完了,想起了你們,一定會打電話來報平安的,畢竟大家都知道黎佑和是一個比較好細心的人。
當他們匆匆趕回報社的時候,都準備今天下午沒消息,直接登報找人了。
沒過多久,電話鈴清脆的響了起來,接到了一個公共電話亭的來電。
來電是一個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一位叫做黎愿的叔叔在江城總院三樓的xxx病房,希望你們不要擔心。
說完很快就掛了,她們都以為是黎佑和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