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重生人士,謝瑩對自己現在是生活是相當滿意的。
隨著謝家在軍中的根基越發深厚,謝氏族人經過修習小妹留下的武典,武力越發夸張,讓青州謝氏對啟國乃至整個天下的分量,都舉足輕重起來。這讓她終于忘卻前世被抄家滅族的痛與彷徨。
她想,她大概終于明白為何小妹會對很多事情興趣缺缺。也明白很多小妹嘴里橫推與莽過去的爽點所在。
一力降十會什么的,現在在她眼中,謝氏以及鎮邊軍就是那個一力,啟國其余就是那些十會。今生,即便是再遇到上一世的被陷害被啟國幾家頂尖世家當做政治犧牲品,她都完全不帶怕的。
所以,當日常練武欺負自家夫君后美滋滋的謝瑩,收到京中父親的傳信,說跟鎮國公一系鬧翻,讓注意一二。又小妹訂了人家,就要成婚的消息時,她完全沒往心里去。
個屁!
謝瑩拿著快馬傳信而來的絹帛,揉了揉雙眼,仔細的去看關于小妹所訂人家介紹的那句話。
李言,字瑾言。國丈李家四子與欣郡主獨子。
她怎么就突然不怎么認識‘言’這個文字了呢?謝瑩看了又看,看得她家夫君都因她反常,而關心的湊近。
“怎么了?”
謝瑩恍恍惚惚抬頭,看向面前這張熟悉的臉。
謝氏嫡系一脈為何前世被滅門。一是不參與政治,無盟友。二是有了很好的代替品,三位兄長皆改習文,爹爹后繼無人,讓下面的人搖擺不定。最重要的是,被拖入皇室一脈與鎮國公一脈的政治斗爭中,還哪邊都靠不上。所以被當做犧牲品,也是很自然的事。
前世,這人向外,另一人向內。一人攻伐他國,開疆裂土。一人對內嚴酷冷戾手段狠辣,削弱打壓老牌世家。
正是面前這人替代了謝氏對啟國的作用,然后另一人……
想起前世見過的那人。簪花會上,環繞著陰冷戾氣,卻面若好女的青年。肆無忌憚的闖入,揮手間,帶起腥風血雨。
據說,開辦簪花會的那家主人,包括女眷,一個都沒留下。記得那日簪花會后,她被嚇的足足病了好些時日。同樣還聽說,有被抄家嚇小產了的女眷。但后續大家都安靜如雞,沒有敢去討公道的。
按說這類跋扈狠辣,又外傳自小就體弱多病的,都很難活的長久。但一直到前世她離世,也只聽到這位被過繼給定國公的言世子,一直很有活力的興風作浪。
想著腦子里這位陰郁狠辣的,同自家直率卻不怎么喜歡說話的小妹結親,并且還是入贅這樣,頓時謝瑩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要時刻翻臉你死我活的節奏啊!這么個人進謝府,謝府還能好嗎?想想自家暴躁卻容易相信人的老爹,純厚到鐵憨憨的仨兄長,還帶一軟弱愛哭的娘。話說,不會轉頭就聽到家中雞飛狗跳,意外死那么一個,然后就聽到小妹把自家丈夫錘成血糊糊什么的?
想到這里,謝瑩便坐不住了。
她也不想著回信什么。直接很有效率的打包行李,帶上人便往京城趕去。
一路換馬不換人的緊趕慢趕。終于在自家小妹婚禮前幾日,趕到了京城家中。
但,有人能告訴她,面前這個羞澀的少年是個什么鬼!?
石榴樹下,風拂過,火紅的花瓣如同花雨般飄然落下。石凳上,她家小妹大馬金刀的坐著。身后一美少年,微紅著臉頰,修長的手指翻動,分分鐘便給她家小妹挽出個靈蛇髻來。
樣貌氣質不俗的少男少女,火紅的花雨,畫面美如畫。
是她看錯了?還是記錯人了?謝瑩有些恍惚的懷疑起人生來。
正在謝瑩懷疑人生之時,她家小妹已經牽著臉頰更紅的羞澀少年前來。視線似乎在她拎著的包裹上轉了一圈,然后她便聽到她家小妹這樣同少年說道,“這是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