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靈場站向東南方向出去不到五公里就是海岸線,跑道呈南北走向,用民航的說法來看的話,是有01號和19號兩條跑道,由南向北起飛時01號跑道,由北向南起飛時19號跑道。
因為地理位置的關系,水靈場站極少會用01號跑道。
李戰(zhàn)組織參與過很多次飛行訓練計劃的制定,不過從來沒有遇到過起飛就出深海的情況。他在飛鯊部隊工作的時候雖然也遇到類似的情況,但是渤海是內海,周遭一大堆的機場,制定飛行訓練計劃的時候和在內陸地區(qū)沒有很大差別。
戰(zhàn)機飛行訓練是很復雜的,需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因素,其中確定備降場就是非常關鍵的一環(huán)。根據(jù)相關的規(guī)定,要盡量做到每三百公里有一個可以進行備降的機場。
南航某師這里顯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他們出去就是南海。南海和東海、黃海不一樣,這片三百多萬公里的海疆是正兒八經(jīng)的深海。為什么廣東的海鮮馳名天下,而大家都沒有聽說過東海沿海幾個省有什么叫得上口的海鮮,因為東海是淺海,水深普遍在二三百米,淺的地方只有幾十米。
海鮮當然是深海的好吃,而且品種更多。
我們的潛艇一般很少在東海海域活動,正是因為那里的水深條件不理想。一條艇長的有百八十米,上浮的時候稍不注意艇尾都能磕到海底。
大,深,是南海的特點。
李戰(zhàn)在二師工作的時候,幾乎每一次出海飛行訓練的備降場目錄里都有水靈場站,因為這個場站是最南端的空軍場站了。
南海諸島上的機場是民航的……
南航某師的情況就更加特別了,人家出門就只能“協(xié)調”南海諸島上的機場作為備降場,而且能選擇的還不多,現(xiàn)在南海諸島上的機場還非常少。
李戰(zhàn)就開玩笑說,“照我說啊,你們應該給地方提提建議,請他們加快諸島上的基礎建設。這么大一塊地方,按照每五百公里距離一個機場的標注,起碼要修二十多個機場才能勉強滿足需求,現(xiàn)在才幾個,能用的也就那么一兩個吧?”
金華用鉛筆畫出了一道相當筆直的航線,笑著說,“這可不是我們能提建議的,地方建設有他們的一套規(guī)劃,而且機場建設也不歸我們管,歸你們空軍管的啊,哈哈哈!”
“金華參謀長這一手圖上作業(yè)真是漂亮。”朱煒仔細看著航圖,由衷地佩服道。
金華笑著說,“紙上談兵的技術罷了,我寧愿飛行搞好點?!?
他當然也是飛行員,航空兵部隊里有職務的軍事干部大多是飛行員,第一身份是飛行員,其次才是職務。參謀長是非常重要的崗位,通常由經(jīng)驗豐富的飛行員來擔任。金華是南航司令部的副參謀長,正師職軍事干部。
“小李,以你的意思,教官隊從忘我礁起飛,把對抗空域放在忘我礁和瓊島之間的廣大空域,這么一來是否要請求加油機的支持?”金華問李戰(zhàn)。
李戰(zhàn)提出教官隊先轉場到忘我礁,從那里起飛模擬敵機起飛攔截117中隊,在廣大海空之中進行大范圍的對抗訓練。組訓思維的差異這就體現(xiàn)出來了。朱煒和李梓辛是李戰(zhàn)帶出來的,深受李戰(zhàn)的戰(zhàn)訓觀念的影響,認為任何不具備實戰(zhàn)意義的訓練都是浪費航油,所以在組織部隊訓練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建立前置敵情條件,如果可以甚至希望每一次訓練都有對抗的性質。
而且基本上每一次升空都是百分之八十以上載油和基本彈藥配置出動的,南航這邊還不怎么適應這樣的思路,金華因此不得不就許多細節(jié)征求李戰(zhàn)的意見。
李戰(zhàn)說,“可以請求一兩架加油機支持,117中隊的飛行員都具備空中加油能力,增加一個空中加油的訓練內容也是不錯的。”
金華說,“我主要是考慮到航程較遠,有加油機支持能放心一些。忘我礁的保障能力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