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閑時趕赴御花園。來早了只見的安淑容。
她面容姣好,氣質恬淡靜雅。在一眾心浮氣躁謀求階位的嬪妃中。猶如曇花一現,可遇不可求。
最關鍵的是手藝上佳,做出的糕點甜軟不膩。曾憑一首好糕點自由進出御書房。可惜上位者追求的向來都是山珍海味,天下奇味。再好的糕點都有膩味替換的一日。
我進廳她頷首低眉示禮,再無多話。我同她不算相熟,彼此間也無什么共同話語。這便靜啞了下來。等到童婕妤來了才沖散這份寧靜。
童婕妤咋咋呼呼收手中提的飯盒。身后是不緊不慢的趙昭媛,甚有閑心的折了牡丹嗅聞。童婕妤轉了頭損她道“好一個不憐香惜玉的壞女人!”
趙昭媛仰高了頭嘁的一聲,自不搭理她。進廳后將那鮮艷欲滴的牡丹往安淑容耳畔鬢發一別,笑吟吟道“姐姐真是人比花嬌。”
安淑容拉了她的手往自己掌中攏入。輕言道“就你會夸些。”
本是擺放餐盤的童婕妤立時皺眉嫌惡。“嘔嘔!從沒見過像你兩這般能說會道夸贊自己的人。要我說,這御花園中最美的花都比不過我才對!”
趙昭媛當仁不讓的反擊道“我說今日里,怎么有牛在天上飛。原來是妹妹你吹上去的。”
童婕妤手一指一道餐食。“沒想到吧。其實我吹的牛都在這里!大家快吃,快吃。有些菜涼了就不好了。”
趙昭媛補充道“大家快吃塊吃。莫讓御膳房發現少了幾道菜品,尋到此處讓我們賠償。”
我實插不進去她們的話題。但覺得此番小打小鬧也挺好的。硬捱在原地等一頓飯用完后才告別。
童婕妤同我宮殿住的近些。提了碩大的餐盒累到氣喘吁吁的走在我身側。
我邊伸手欲接過她手中的餐盒,邊道“看你此番勞累,讓我來提吧。”
童婕妤抬手臂過。笑嘻嘻道“就這?不用姐姐你操勞了。再說了,這餐盒是我同御膳房拿的,若是真的追究下來了。也好我一個人受罪牽扯連累到姐姐你和那兩個臭屁!”
先前的我尚以為說笑。沒想到是真事。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沒事。既然本宮都用過餐食了,肯定難逃罪責。后半路讓我來提罷。看你累的辛苦。”
童婕妤更是胡亂擺手不讓我碰到餐盒。“那不行!我力氣大拎的動。謹妃娘娘您就不同了,不知您腰腹上的傷愈合好沒?若要因我,多日來的休養功虧一簣怎辦!而且……”她稍稍躊躇窘態。“這餐盒是我宮中之物,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并不是從御膳房偷來的!剛剛就只是同姐姐你開個玩笑罷了!”
我怔愣,向來覺得無甚的話語在此刻突然生出了些驚悚。到底是玩笑還是試探?
在這宮中幾年,繞是多么清白正潔,也要被這渾水攪爛變濁。再加之,以往我同她們并無交集,這般示好來的莫名其妙。
心中疑心更重。莫非又是想欺騙取得我的信任謀求到我所持的好處。
我友善的沖她笑笑。實則心中已開始了煩厭和自暴自棄的墮落。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到底是我小心眼或是她的試探。
在懷疑燃升起的那一刻。我便知再回不到我全然喜悅不對她設防的時刻了。
往后她再約我。我一次也未應過。
安淑容也來尋過我幾次,還有意無意的想探聽我到底為何疏遠童婕妤。
我敷衍的略過去。一句,不舒服。兩句天熱,心悶的打發過去。
又恢復了先前誰也不理睬。獨自美麗綻放的高傲姿態。
童婕妤那一伙人知難而退也并未再同我交好。反而同新晉升的一個徐夫人好了去。
徐夫人是尚書之女。女扮男裝參與今年的應試。還學有所成的取得了文狀元官職。再被單獨召入御書房內會談之時,被陛下一眼識破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