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顯丞明白紀霆的意思,但是想起來紀薄言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早點把他從整個紀家趕出去。
勉強壓住心里的火氣,紀顯丞的聲音盡量平穩,卻還是能夠聽出其中的怒火“爸,即便如此,也應該讓薄言歷練歷練,他坐在經理的位子上養尊處優慣了,做事情沒輕沒重的,昨天還把他那些女人帶進了紀氏,雖然這一次公司封口封的及時,可第二次呢?萬一他再做出來更加荒唐的事情怎么辦?”
看著紀霆不動聲色的切盤子里的牛排,沒有說話,臉上也沒什么表情,紀顯丞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朝著于芯使了個眼色。
于芯會意,朝著紀霆的方向挪了挪,笑的格外殷勤,這么一笑,就露出了眼睛尾部的細紋,像魚尾巴一樣。
她的語氣里帶著一股子長輩教育孩子的模樣,像是一個十足十的慈母“是啊老爺,讓我說,薄言那個孩子也實在是太胡來了,他以前在外面玩,我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把人帶到公司去,實在是不像話?!?
看著紀霆還是不說話,于芯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間,隨后緩了緩語氣,接著說道“薄言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也招人喜歡,這我們都是知道的,顯丞在公司里有他幫襯著也省了不少力氣,可就是有點太由著自己的性子了,大約是被慣壞了,誰也管不住他。而且我們顯丞身為哥哥,也不好開口,可我覺得啊,讓他在底層磨練磨練,變得沉穩點也是好事,老爺您說呢?”
這話妙啊。
看似是在夸紀薄言,可全部都是為了給下面的話做鋪墊,不僅如此,還夸了夸自己的兒子大度,疼愛弟弟,一比較起來,紀薄言變成了一個空有聰明不夠沉穩的紈绔子弟,說不定還會給自己家的企業抹黑。
繞來繞去的,都是在貶低紀薄言。
看著紀霆放下刀叉,于芯十分有眼力見的拿起旁邊放著的帕子遞過去。
紀霆擦了擦嘴,隨后把帕子扔在桌子上,只說了一句話“明天把他喊回來吃個飯?!?
說完以后他就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看著他消失在樓梯拐口,于芯才轉過頭看向紀顯丞,臉上露出了得逞的微笑,開口說道“成了,兒子啊,你把紀薄言叫來的時候,別忘了叫上唐家那個小姐?!?
紀顯丞皺了皺眉頭,兩條濃眉像是用墨筆畫上去的一樣,張了張嘴,他的語氣有些不理解“媽,您真打算讓紀薄言娶那個唐純?”
相比較紀顯丞的呆頭呆腦,于芯的腦子可就靈活的多了,很多事情也一直都是她在背后出謀劃策。
“兒子,這可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我巴不得那個混小子滾出紀家?!?
提起來紀薄言,于芯也是氣的磨牙,面容因為生氣而變得丑陋,本來能打七八分的長相此時也就能打三四分。
紀顯丞越發的不理解,追問了一句“那您為什么讓唐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