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狠狠地點了年點頭,隨后往紀薄言身邊挪了挪,伸手抱住他,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聲音可以聽出來心疼:“二爺當(dāng)然需要散心了,我知道,二爺過得很辛苦,會不開心會難過會生氣,可我不希望二爺這樣,我想讓二爺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紀薄言喉嚨動了動,眼睛里像是出現(xiàn)了一抹酸澀,十八歲,從十八歲起,沒有人能抱著他對他這么說,他受到的是來自于四面八方的指責(zé)和惡意,哪怕是自己那個名義上是他父親的男人。
沒有人在乎他的感受,沒有人陪在他身邊,他一個人背負著所有,咬牙從那些歲月里挺了過來。
然后有了朋友,雖然不多,可他很知足,因為那些朋友都是過命的交情。
他也慢慢的變得強大,不只是他的能力,還有他的心,它們都變成了銅墻鐵壁,保護著他,讓他免受外界的影響。
“溫軟,我過得辛苦嗎?”
紀薄言的聲音很輕,像是隨時都能飄散在風(fēng)里一樣。
溫軟點了點頭,手臂又收緊了一點,心里酸澀,她自己受傷受苦,從沒哭過。
可是每次想到紀薄言受的苦,她都覺得心臟疼的快要爆炸。
她為什么不能再快一點?不能再快一點,早點來到他的身邊?
她為什么讓他自己度過了那么多艱難的歲月?
為什么他要承受那么多?
明明他是那么好的人,為什么那些混蛋要這么欺負他?
溫軟的眼睛已經(jīng)變紅,聲音也跟著哽咽:“嗯,二爺過得很辛苦,他們都對你不好,他們都說你不好,可二爺明明很厲害,也很好。”
紀薄言垂著眼睛,看著溫軟的發(fā)頂,緩慢的伸出手去撫了撫她的頭發(fā),眼睛里越發(fā)的酸澀。
真奇怪,為什么小姑娘什么都能看透他呢?知道他辛苦,知道他不開心。
紀薄言微微勾唇,說不出來是什么情緒,將溫軟推開,她的眼睛已經(jīng)紅了一圈,里面有盈盈淚珠在閃爍,投射著江邊的暗影。
紀薄言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左手抬起給她擦去眼睛里的淚水,隨后揉了揉她的眼尾,低聲問道:“溫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溫軟眨了眨眼睛,聲音帶了一些鼻音:“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紀薄言抿了抿唇,看著她,湊過去,親上了小嘴兒。
輕柔繾綣,纏綿悱惻。
溫軟,你在偷我的心啊。
他自以為他的心已經(jīng)是銅墻鐵壁,刀劍不能入,言語不可傷,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這樣一個嬌嬌軟軟的小丫頭撬開,那日復(fù)一日的溫暖像是潺潺的流水,不濃烈不急躁,緩緩的進入了他的心。
溫軟仰著小臉,迎著紀薄言的吻,為他心疼,為他心動。
紀薄言放開溫軟,抬手把她攬入懷里,手臂慢慢的環(huán)緊她的身子,緩緩閉上眼睛,柔軟的觸感讓他覺得滿足。
溫軟抬手抱著他,聲音悶悶的從他懷里傳出來:“所以二爺以后不要為了那些人不開心或者生氣,這樣的話,我,還有李媽王伯他們都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