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凈根和尚忍不住沖到門口,只見滿地的尸體都是被一刀斃命,除了脖子上留下一刀血痕之外,全無半點傷口。
那邊的周清清與戚慕詩對視一眼,都想要去查看一下具體情況,她們都是有著多年經驗的六扇門高層,心中已經起了疑竇。
這場殺戮來得太過突兀,而且如果外面發生屠殺,總會有些慘叫聲傳進來,可是她們明明什么都沒有聽到。
更重要的是,外面本該是吵鬧一片,如今卻變得一片寂靜,這個過程她們居然毫無察覺,這本身就很不正常。
“師弟……”凈根和尚轉頭望向宋言,他相信自家師弟肯定是有所察覺的,否則不會如此淡定。
“假的。”宋言依舊坐在位置上,平靜地說道,“區區一點幻術而已,師兄這是關心則亂了,竟然沒有發覺?”
凈根和尚不由一愣,再仔細看了看門口,隨即才長出一口氣,走回來道“阿彌陀佛……原來是鬼魅幻術與挪移法陣,是貧僧上當了。”
“幻術?”
這回不僅是兩名女捕頭,就連趙婧華和顏丹玨也不明所以,她們都是武修,對于佛道法術頂多是有所了解,卻談不上精深。
“哈哈哈哈!不愧是兩位大光明寺的高僧,鄙人這點微末法術,卻是獻丑了。”就在兩人說話之際,一陣笑聲仿佛自四面八方傳來,又好似就在他們身邊,聽著陰森詭異。
更詭異的是,眾人定神一看,四周原本還是百香樓二樓的包房,此時赫然已經變成了一片荒郊野嶺,一輪新月正掛在半空之中。
一道身影正自月下走來,那是一名身著銀色長袍,容貌俊秀的青年,看起來不像是邪道中人,倒像是某家出游的公子哥兒。
在此人踏月而來的同時,一道道藤蔓自宋言等人腳邊盤旋,卻是將他們各自圍在中間。
這些藤蔓在地上匍匐盤旋,像是毒蛇一般四處游走,看上去十分滲人。
不說趙婧華和顏丹玨兩位花容失色,便是兩名女捕頭都臉色不太好看,后面的凝兒更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裝得挺像。
“在下鐘瑜,字子玉,號九變散人,江湖綽號銀袍……有幸見過諸位。”銀袍青年一抖手中的折扇,當場來了一段貫口兒。
“這不是我的扇子么?!”顏丹玨越看那扇子越覺得眼熟,再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手上的扇子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卻是到了對方手上。
宋言照例不認識這人,但戚慕詩和周清清看清了對方容貌,卻同時變了臉色,脫口而出道“銀袍老祖!”
“你們認識?”宋言好奇地轉過頭。
二女這時候也顧不得隱藏身份了,口中飛快說明了一遍對方的來歷。
銀袍老祖鐘瑜,這位在六扇門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兇名赫赫、實力極強。
鐘瑜乃是道門棄徒,早年曾拜入太清道宗,后來因為犯了事被逐出師門,收回一身道術,只有修為得以保留。
此后鐘瑜便在江湖廝混,硬是練出一身怪異道術,以幻術與陣法聞名,自號九變散人,但江湖上更多稱他為銀袍老祖。
鐘瑜年紀其實很大,至少在一百五十歲以上,早在二十年前就是成名人物,盡管尚未踏足金丹,但稱一聲老祖確實也不過分。
傳統的佛道修士,盡管戰斗力未必勝出,但壽元普遍比武修要更長一些。
六扇門內部對這個目標的要求是,天字級以下的捕頭見到他可以直接逃離,萬萬不可嘗試捉拿,匯報消息即可。
這不僅因為鐘瑜實力強大,也是因為鐘瑜此人亦正亦邪,行事尚有分寸。他在根子上并非魔道修士,手頭上固然不干凈,但也沒到十惡不赦、非要拼死捉拿的地步。
江湖畢竟是江湖,很多恩怨都是一筆糊涂賬,六扇門通常是不告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