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宋言正懶洋洋地躺在太師椅上,手上捧著一杯清茶,饒有興致地看著前方。
他面前站著的是顏丹玨,依舊是早上見到的那一身男式便服,只是沒有了上午那種頤指氣使的氣勢,反而看上去有些局促。
顏丹玨是獨自過來的,沒有帶上趙婧華,甚至都沒有讓后者知道,她是找了個機會偷偷跑到宋府來的。
“你……你要怎么樣才肯改口?”顏大小姐顯然沒求過人,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話來。
其實她平常的情商也沒低到這種程度,只是宋言那上下打量的目光,實在讓她感到手足無措。
她感覺自己好像一頭待宰的母豬,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在樹上,而屠夫則手握著屠刀上下掃視,觀察著要從哪里下刀比較好。
宋言笑了笑道“顏小姐,是你們想把鍋扣到我頭上,現在就這樣讓我改口?”
“你跟婧婧見面是事實,我又沒瞎傳……”顏丹玨無力地辯駁了兩句,又咬了咬牙道“主意是我出的,消息也是我讓人去傳的……不關婧婧的事!”
“所以說,你打算代她受過?”宋言把手上的茶杯往旁邊一放,笑呵呵地說著。
顏丹玨不由一揚腦袋“不錯,你有什么要求,沖著我來好了!”
顏丹玨也不傻,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其實沒幾個人敢真把她怎么樣,否則她背后那一家子都不會答應。
她篤定這一趟過來,無非也就丟點面子,反而如果宋言鐵了心不肯改口,那才是麻煩的事,她只能回去求爺爺出面,幫好閨蜜挽回名聲了。
到時候無論是向宋家施壓,還是通過其他方式,把她關在家里禁足一段時間,想來是難免的事。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宋言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逐漸變得冷漠無情,又仿佛是山岳一般。
顏丹玨不由愣在當場,像是整個人突然被丟到冰天雪地當中,而身上的衣物絲毫沒有作用,冷到她連顫抖都做不到。
只是莫名的,顏丹玨又想起那天在百香樓……他好像就是這么看著婧婧的?
在宋言的注視下,顏丹玨胸前的一枚玉佩突然微微一亮,墨綠色的光輝一閃即逝,而宋言的目光也隨之收回。
宋言臉上再度浮現出笑容,方才的一切如同沒有發生過,拍了拍桌子道“既然如此,那就給錢吧。”
“給錢?”顏丹玨愣了愣,她怎么也沒想到,宋言突然話題一轉到了這里。
“改口費,不應該嗎?”宋言抬頭看向她,笑了笑道。
顏丹玨一怔,隨即又露出笑容,她意識到這定然是宋言給出的臺階——果然就算是宋言這等橫行霸道之人,也得顧及當朝太師的面子。
顏丹玨其實平常不太樂意借助家世壓人,但這次為了閨蜜的名聲,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好說,你想要多少錢?”顏丹玨漸漸放松下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在顏丹玨看來還真不是什么大問題。
宋言這才站起身來,搓了搓手道“我最近要開個鋪子,資金缺口挺大的,要不你先贊助個十萬兩?”
“噗!”
顏丹玨剛松了口氣,正喝了一口燕兒端上來的茶水,這下子頓時全噴了出來“你……你怎么不去搶?!”
“我一個月也才一千兩零花錢,去哪兒給你找十萬兩?!”
“嗬,顏大小姐果然有錢,零花錢都是我的十倍。”宋言不由翻了個白眼道。
十萬兩白銀是什么概念?整個宋家都拿不出這么大一筆現金,除非大量變賣資產,才有可能湊到十萬兩。
作為宋家的賬房,宋言這里也就三四萬兩的周轉資金,而且每天都有大量的流入和流出,代表著里面還有相當一部分不能隨意動用。
這年頭的上京居民,每月有個二三十貫錢收入,就已經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