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妥?”
夏珺準備回刺吳南一的嘴張到一半,硬生生的卡住。
熟悉的聲音。
她慌忙轉頭,小和會意,將車簾撩起,寬大的馬車里露出一個人來。
曬得古銅色的皮膚,尚未解下的玄色鎧甲,銳利如鷹的雙目。
一看就是從軍營之中歸來的人。
“大哥!”夏珺驚喜的叫道。
說要在軍營待六年的長兄突然回來,讓夏珺顧不上地面泥濘,三兩步就跨上了馬車。
夏玙飛快扶住手腳并用爬上馬車的夏珺。
“小心些。”
“不是說要待六年嗎?弱冠禮都不在家辦,現在怎么回來了!”夏珺蹲在夏玙膝前,嬌嗔道。
“我回來不好嗎?”夏玙摸摸她的頭,語氣溫和。
“當然好,就是好奇嘛。”
夏珺搭著大哥的手腕,順勢在他身旁坐下
“現在尚早,咱們去哪兒玩?聽說城西的紫藤花開了,要不要去看看?”
夏玙拍拍她的手,示意夏珺等會兒說話,轉而對仍站在原處的吳南一說道
“吳小姐說說,小妹提前從頌神院法會離開,有何不妥?”
果然,大哥還是揪著這點小問題,要嗆吳南一一下。
夏玙,與夏珺一母同胞的長兄,自幼最愛做兩件事。
第一件,習武演兵;第二件,護犢子。
吳南一也知道,所以每每找夏珺的茬兒,總是挑夏玙不在的時候。
畢竟夏珺雖然跟人嗆聲,卻懶得將事情大肆宣揚。
而夏玙卻不同,從小就是個狠角色,一旦惹惱了他,后果不堪設想。
今兒她原本只是碰巧看到夏珺,沒想到又碰上了這么個神仙。
吳南一有些局促的理理衣擺,臉上盡是慌亂,她先對夏玙行了一禮“郡王。”
然后才說道“小女只是覺得春日法會重大,夏王嫡女若是提前離開恐遭城民議論,所以……”
“本王自然會替珺兒打點周全。”夏玙幽幽開口“只是吳小姐作為禮部尚書之女,長幼尊卑不好好遵守,被宣揚出去,只怕遭人詬病。”
留下幾句威脅的話,夏玙吩咐車夫,徑直離開了頌神院。
夏珺掀起馬車窗簾往回看時,只看到吳南一面如土色,顯然被大哥那番話嚇得不輕。
禮部尚書總管荷月城的禮儀法度,若是其家人首先不遵禮法,吳文庸在朝堂會受什么影響可想而知。
這小妞自幼在她面前放肆,無非是看她在告狀這方面沒有興趣,再加上她最近幾年在荷月城名聲臭,許多事情就算說出去也難有人信。
不過惡人自有人來磨,今日卻正巧被兄長看見,倒是讓她心里舒暢起來。
夏玙見小妹笑得得意,拍拍她后腦勺
“這么高興?”
“看見小人被磨,當然高興。”
夏珺靠上兄長的肩膀,尖利的鎧甲咯得她腦袋刺痛,但卻絲毫沒影響她的好心情
“去城西看花嗎?咱們好久沒一起出去玩兒了。”
“好。”夏玙寵溺的應下“只是玘兒到時候知道,又要找你來鬧了。”
“他不會找我的,大哥回來了,他才不會粘著我呢。”
……
寬大的馬車在泥濘的道路上飛馳,卷起漫天塵埃,寂靜無人的路上留下兩個興奮人兒的歡聲笑語。
……
近夜,回府的路上,夏珺總算記起老爹的可怕,攥著夏玙手腕處露出的一點點衣袖搓來搓去。
“我說,你哥哥我的袖子都要被揉出個洞來了,還不放手?”
夏玙盯著自己備受摧殘的袖子,開口說道。
“老爹那脾氣,大哥不會不知道吧?”
夏珺松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