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年男子便是鳳凰村的亭長,張寅,本名張狗剩。不認字,也沒什么大本事。
但是為人陰險狡詐、貪婪成性、自命不凡。這些,從他剛剛這番明顯毫無水準,但卻滿滿都是煽動和挑撥的話里便可看出端倪。
他不停的挑撥兩姓之間的關系,且反復強調管家人是外姓人。這簡直和地域狗一樣令人惡心。
外姓人?誰是外姓人?難道你們家人都是本地猴子變的?
張姓是鳳凰村人口最多的姓不假,但那不是因為他們在這里居住的時間長,而是因為他們搬來的時候來的人多。
作為鳳凰村最人多勢眾的一個姓氏,張家人在鳳凰村算得上極盡跋扈之能事。而張寅作為張氏一員,且足夠狡詐、狠毒,他能當上亭長,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靠著大家都懂的實力,張寅當上了鳳凰村的亭長。他當上亭長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借助亭長身份,求縣城里識字的先生幫他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張寅。
在張寅之前,鳳凰村的亭長是管鼎的父親。管鼎的父親識文斷字,且頗有見識。那個時候,在管亭長的治理下,鳳凰村的民風很是淳樸,村民也大都富足。
不過,及至張寅當上亭長之后,鳳凰村的民風嘛……呵呵。
“殺了他們!這幫糟了天譴的管家人,心比南山的毒蛇還毒!”
“燒死他們!學妖法的人就該燒死,免得惹神仙降了天譴,連累咱們整個村子的人!”
“汪汪汪……”
“殺了這幫外姓人!把他們扔進南山,讓南山的毒蛇咬死他們!”
“燒死他們!把他們的妖法砸了,不能讓這些對神仙不敬的東西留在咱們村!”
“燒死他們……”
“汪汪汪……”
在張寅的撩撥和煽動之下,村民們的意見逐漸統一,誓要燒死管家人,砸碎他們的紡線車。
張寅一看這架勢,趕緊揮手攔住幾個沖動的年輕人,大聲喊道:“這幫外姓人必須燒死!但是這些施展妖法的東西咱們不能砸毀,萬一因此惹怒了什么精怪咱們村子就完了?!?
“亭長說得對。妖法咱們不懂,萬一惹惱了山上的精怪,咱們村子就完了!”
“亭長厲害,還是亭長知道?!?
“汪汪汪……”
“沒錯,狗?!?,亭,亭長,亭長說得對!”
張寅瞪了膽敢喊他狗剩的那個老頭一眼,狠狠的啐了一口之后,大聲說道:“這些施展妖法的東西先送我家去,等我去城里請了高人,再讓高人砸毀它們?!?
“狗……那個亭長,不用麻煩去城里請高人,咱們東山上的荀老……呃……”
啪!
“呸!你懂個屁!荀老能跟城里的高人比嗎?!”張寅順手給了膽敢打斷他話的那人一巴掌,繼續說道,“就這么定了!現在咱們先把管家這群吃里扒外的人燒了,還鳳凰村一個太平!”
“汪汪汪……”
張寅治理村子的水平不行,但人卻不蠢,尤其擅長搞這種村內斗爭、栽贓陷害。
在張寅一番措辭混亂、粗鄙至極的話語煽動之下,村民們立刻行動起來,紛紛回家抱柴火去了。
而管家眾人,因為被麻繩塞了嘴、綁了手腳,整個過程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未幾,離家近的村民已經抱著柴火回來了,陸續將柴堆成堆之后,有性子急的便將目光投向管家眾人,準備先把他們扔到柴火堆上去。
“汪汪汪,汪汪汪……”
突然,一陣狗叫聲傳來,三只大狗突然沖入狗群,將谷場東側的狗群生生沖散。
三只大狗身后,一個身高九尺、方臉橫目的大漢,攙著個拄著拐杖的高個兒老頭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