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管家名義上的家主雖然一直都是管鼎,但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管家的很多事情早就已經是管玥氏說了算了。無論管家的家主是管鼎,還是管稷,對管玥氏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今晚管鼎所做的一切,與其說是在交接家主之位,不如說是在嘗試用那一包畫著各種先進工具的竹簡,為管小妹和管梨花換得一個未來。
這種嘗試自從感覺到身體每況愈下大限近在眼前之后,管鼎和管菽夫妻倆便一直在做,不止一次。只不過,那時候他們拿出的交換物是他們的尊嚴,虛無縹緲,對管玥氏來說,沒有任何實用價值。
而這一次,他們拿出了那些竹簡,真正能為管玥氏帶來財富和未來的好東西。他們希望管玥氏能夠看在那些竹簡的面子上,答應他們的祈求。
但可惜……
如果先前看到管玥氏一言不發,抱起那包竹簡就走時,他們還心存一絲幻想的話。那么在聽到管玥氏此番惡毒的言語之后,管鼎等人的幻想便徹底破滅了。
“唉……”看著頗有幾分小人得志模樣的管玥氏,管梨花長嘆一聲,連嘲諷的話都懶得對她說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而管玥氏卻心心念念著要毀掉管梨花的一生,心腸之歹毒,已然超出了常人的底線。
“小花,你快……”臉上掛著淚痕的姜飴過來抓住了管梨花,似乎是想勸一下管梨花,但話未說完卻又頓住了。顯然,她此時也已經對也已經對惡毒的管玥氏不抱任何希望了。
管梨花對姜飴堅定的搖搖頭,然后轉向管稷說道:“大伯!說句話吧!”
“哼!小賤蹄子,你以為求這個窩囊廢就有用了?!只要是老娘決定了的事,他連個屁都不敢放!”管玥氏囂張道。
“……”此時,管稷依舊顫抖著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咳咳咳咳咳……稷兒,你現在是家咳咳咳……家主,說句話!咳咳咳咳……”管鼎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向管稷吼道。
管鼎的怒吼讓管稷狠狠的哆嗦了一下,他抬頭看了看急咳不止的管鼎,然后又看了看抱著包裹冷笑不止的管玥氏,最后低頭撫摸著兀自吃個不停的管犁的頭發,輕聲說道:“阿爺,我……我想……”
話說到一半,管稷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很低,后半句話也不知他究竟說了沒有,總之沒有任何一個人聽到。
“大聲點!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咳咳咳咳……”管鼎終于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大聲怒吼道。
“哎呀,你吼什么吼!就你本事了是不是?!”一旁沉默已久的曾氏一邊輕拍管鼎的背心,一邊轉頭對管稷說道,“稷兒,你阿爺話說的重了些,你別往心里去。你現在是管家的家主,想做什么就去做!”
“阿爺阿娘都老了,幫不上什么忙。有什么想法,你跟菽兒商量,你們倆終歸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得相互扶持。”
“稷兒,阿爺阿娘已經沒幾年好活了,以后這個家,就全靠你了!千萬……千萬好好領家,好好過日子,別讓親戚鄰居看了笑話!”
一番情真意切的話說完之后,曾氏雙眼一紅,抹起了眼淚。
“咳咳咳咳……”
“哼!”
看著急咳不止的管鼎,以及轉身抹淚的曾氏,管玥氏撇著嘴重重的哼了一聲。
就在這咳聲、哼聲、以及淚水之中,管稷突然端起桌子上的酒碗,咕嘟咕嘟,一口氣將那碗酒喝了個精光,然后漲紅著臉大聲說道:“阿爺,我們想分家……在玥家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等過了今年冬天,來年一開春,馬上就分!”
嘭!
“阿爺!!!”
“嬤嬤!!!”
桌子是管菽掀的。
管菽掀完桌子之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