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少夫人一聽這話,以為管梨花是擔心家中阿公和爹娘的病情,想讓她們幫忙去縣城中的醫者那里求藥。
于是,陰少夫人拉著管梨花的手,紅著眼睛說道:“好孩子,是求姚神醫為你阿公和爹娘抓藥的事吧?你放心,我這就帶你去找姚老,求他給你阿公和爹娘開方抓藥!”
話音剛落,陰少夫人便拉著管梨花往城北走去,顯然真是要立刻、馬上拉著管梨花去找那個大名鼎鼎的姚神醫求藥。
管梨花沒想到平時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陰少夫人,一旦認真起來竟然如此雷厲風行。這種女仆到女王的突變,讓管梨花明顯有些跟不上節奏。
“這個……抓,抓藥的事先不急。”管梨花嘴角抽搐著攔下陰少夫人,然后從懷里摸出一片竹簡,遞到陰少夫人手中,說道,“少夫人先看下這個。”
沒錯,這枚竹簡便是管梨花她們倆離家之前,嬤嬤曾氏塞給她們的嫁妝。而且,管梨花拿出來的這枚,正是管鼎苦思冥想許久卻始終未能參悟不透的,刻著腳踏式織布機的那枚竹簡的臨摹版!
“咦?這是……”陰少夫人一看到那枚竹簡,立刻便被竹簡上的字吸引住了,“這好像是大周朝用的字?嫂子你快看,這可是大周的官字?”
因為管梨花的真實出身震驚了半天的劉元,先是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管梨花,之后才從陰少夫人手中接過那枚竹簡,仔細查看起來。
劉元是正兒八經的漢高祖九世孫女,雖不敢說家學淵源,但其見識之廣,絕非尋常士族可比。她雖不知道竹簡上的那些字是什么意思,但卻能認出那些字的確都是大周朝的官字。
當然,以劉元的見識,絕不會像管鼎那樣,因為一片兒竹簡上刻了幾個大周的官字、花了幾樣他不認識的精妙的農具,就認定那竹簡是從大周皇室里流出來的。
“這的確是大周的官字。”劉元篤定的肯定了陰少夫人的判斷之后,很快卻又嘆息道,“可惜我以前只是見過大周的官字,卻從未認真學過。所以這竹簡上面具體寫了些什么……我不從知曉。而且,這些畫看上去似乎也……有些古怪……”
“說到奇怪,這枚竹簡看上去似是全新的,想來應該是最近新刻成的。”說到這里,陰少夫人突然皺眉問管梨花道,“梨花,你老實告訴我,這枚竹簡你是從何處得來的?可是你家中之物?!”
“恩,這枚竹簡的確是最近新刻成的。”管梨花點頭道,“確切的說,應該是臨摹的。原竹簡是我小姑撿的,來縣城之前,嬤嬤讓我們隨身攜帶,說是以后等我們出嫁的時候,用它來做嫁妝。”
“撿的?”兩位少夫人聞言眼睛一瞇,臉上同時浮現完全不相信的神情。
管梨花知道她們肯定不信,不過卻也懶得多做解釋,只是飛快的說道:“恩,撿的。小姑把竹簡帶回家之后交給了我阿公,我阿公研究了許久,終于看出,這枚竹簡上面的是一種帶飛梭的腳踏式織布機。”
陰少夫人聞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重復道:“腳踏式織布機?你說這竹簡上畫的是織布機?你阿公見過這種織布機?”
“我阿公當然沒見過這種織布機,不過他捧著這枚竹簡看了許久之后,斷定這上面畫的就是一種織布機!而且是帶飛梭的、腳踏式的、織布機!”管梨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據我爺爺說,這種織布機不僅織布的速度更快,而且織出來的布布幅更寬。極限速度下,一個人三日斷五匹不成問題!不過可惜的是,我阿公也不認得這上面的字,而且家中也沒有能工巧匠,所以他雖然看出了這上面畫的是一種非常非常好用的織布機,但卻沒有辦法把這種織布機做出來。”
“三日斷五匹!?竟能這么快!”劉元聞言大吃一驚,拿竹簡的手狠狠的抖了一下。甚至于,接下來的十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