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nóng)村,誰家若是蓋新房或是有紅白事兒找同村人幫忙的時候,都會安排幾桌席宴招待幫忙的人,這是習(xí)俗。
但是,即使是在大家開始集體奔小康的21世紀(jì)的農(nóng)村,這種席宴也只會招待參與幫忙的“忙人”,而“忙人”的家人們則不再被招待的范圍之內(nèi)。畢竟,這種席宴隨不會是那種大酒大肉的頂尖配置,但卻也要比平時各家吃的家常飯要好上許多,多一個人就要多做一份,那可都是錢!
21世紀(jì)的農(nóng)村尚且沒有招待忙人的家人的規(guī)矩,漢代的農(nóng)村自然就更不可能有了。所以,面對管梨花的邀請,花嬸兒等人搖頭擺手的堅決拒絕。
事實上,當(dāng)天晚上,她們來管梨花家送面餅的時候,也的確都是吃過晚飯才來的。不過,當(dāng)她們走進(jìn)管梨花家的院子之后,聞著滿院子既陌生有熟悉的肉香,看著三口沸騰的大鍋,看著鍋邊排隊打飯的家丁以及忙人們,看著一旁堆積如山的面餅、饅頭、以及米飯,她們忽然感覺來時明明吃的飽飽的肚子,這會兒又有些餓了。
因為排隊打飯的人實在太多,所以管氏一家除了大伯一家,以及不便行動的管鼎和年幼的曾雪兒之外,其他人全都忙著幫這些家丁和忙人們打飯、拿饅頭、盛米飯,所以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有人來招呼花嬸兒等人。
花嬸兒一看這幅場景,自覺不好在這種時候去打擾管梨花她們了,于是便拎著各自的面餅,找到自家男人,一邊陪著各自的男人吃飯,一邊悄聲細(xì)語的跟自家男人聊起天兒來。
花嬸兒的男人是在場忙人中輩分最高的一個,忙人們都要稱呼他一聲花叔。忙人們在盛飯的時候也都十分默契的讓著這位花叔,所以他是忙人中第一個盛好開吃的那個。
看著自家男人端著飯碗剛一蹲下,便用筷子夾了一大塊肉,吹都不吹一下就往嘴里塞,結(jié)果毫無意外的被燙了嘴的樣子。花嬸兒既好氣又好笑的拍了他一下,嗔怪道:“瞧你,你慢點兒吃!這么一大碗肉還不夠你吃的,誰還會跟你搶是怎么的?!”
花叔抬頭看到是花嬸兒來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白米飯,獻(xiàn)寶兒似的加了一大塊肉遞到花嬸兒嘴邊,笑呵呵的說道:“嘗嘗,快嘗嘗!這可是好東西,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保你吃了還想吃,吃多少都不會覺得膩!”
花嬸兒看了一眼嘴邊的肉,故作嫌棄道:“呿!說的跟朵兒花似的,不就是塊兔子肉嘛!誰還沒吃過兔子肉是怎么的?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哎呀,你嘗嘗嘛!兔子肉跟兔子肉能一樣嗎?!”花叔見花嬸兒竟然不吃,立刻焦急道,“我跟你講,你若是不吃,那我可就吃完了哈。到時候你一塊兒都摸不著,你可別后悔!”
花嬸兒見花叔說的煞有介事的,于是便不再推辭,啊嗚一口把那一大塊兔子肉給吃進(jìn)了嘴里。呃……剛剛就說了,那三大鍋肉煮的管家是滿園飄香,這么一塊滿是香味的肉放在面前,其實花嬸兒早就想吃了。先前那番推辭,其實只是因為看不過花叔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所以下意識的想要彰顯一下她的矜持而已。
“嘿嘿!香吧?好吃吧?沒吃過吧?”花叔嘿嘿笑著,緊盯著花嬸兒的臉,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花嬸兒眉頭一皺,雖然被花叔問的心頭有些不快,下意識的想要說句不好吃,可是嘴里的肉還沒全部咽下去呢,口中的肉香還未散盡呢,這種違心的話她怎么說得出口?
“恩,確實挺香的。沒想到這曾大姐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挺會煮肉的嘛。改天我跟她學(xué)學(xué),咱們以后也這么煮。”花嬸兒下意識的將煮肉的功勞按在了管梨花的嬤嬤,曾氏的身上。
由于曾氏的年紀(jì)比花嬸兒大很多,所以花嬸兒這一聲大姐叫的沒毛病。同時也是因為這個差了很多的年齡,所以花嬸兒覺得自己放下身段兒向曾氏學(xué)習(xí)如何煮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