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于咱們鄭家的話是什么?”鄭家主眼睛一瞇,問那青年道,“還有平民對咱們鄭家有意見,又是什么意思?!”
咕嘟……
“他,他說……”那青年簡單的咽了一口唾沫,深深的低著頭,顫聲答道,“他說,咱們鄭家是外來者,之所以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成為新野縣數一數二的貴族,是因為咱們鄭家用了不干凈的手段,從新野縣人的手里搶走了他們手里的錢糧和土地?!?
“他,他還當眾拆掉了一個被他們抓住的兄弟的胳膊,逼他說出幫咱們鄭家做過的丑事,然后,然后……”那青年說著說著,小心翼翼的瞥了鄭家主一眼,發現鄭家主似乎并未因為他的話產生太大的情緒波動之后,便一咬牙一狠心,繼續說道,“然后他還說每當新野縣遭受天災的時候,咱們鄭家就會趁機太高糧價,然后逼著災民把家中的熟田賣給咱們,等來年天災過去之后,這些賣了熟田的災民,為了活命只能再去開墾生田耕種。而等他們手中的生田變成熟田之后,新的天災又來了,咱們鄭家又會利用天災,再次將他們手中的熟田低價買走。如此一來,咱們鄭家手中的熟田越來越多,而新野縣的平民卻會越來越窮……”
那青年說到這里的時候,似是察覺的周圍的氣氛不對,所以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因為實在承受不住周圍氣氛的壓力,而完全失聲,說不下去了。
而周圍的鄭家的私兵們,之前雖然也都知道了自家少主那邊出事了,但卻不知道這期間竟然還有如此曲折的因素。與此同時,大家都是鄭家的私兵,平日里沒少幫鄭家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青年說的這些事情,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有仔細想過。
此時,這些事情突然被那青年擺到臺面上來,這些鄧家私兵們幾乎下意識的想到,奧,原來鄭家是靠這種事情發的家啊,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有些事情,不想不知道,只要一多想,沖突立刻就出現了。
在場這些私兵雖然都是鄭家豢養的,一直以來接受的教導也都是忠于鄭家,拿鄭家的錢就要為鄭家賣命等等??墒牵@些鄭家私兵再怎么樣,也是新野縣人,這種突然知道了鄭家發家靠的是盤剝他們新野縣的平民。雖然被盤剝的對象不是他們,甚至他們曾經還參與過盤剝平民的行為,可是有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做可以,但是一旦當面說出來,感覺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一時之間,這些鄭家私兵們臉上的表情都變的奇怪起來,而且周圍的氣氛也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鄭家主看了一眼那隊私兵,發現他們看向他的目光全都變得躲閃起來,心中再次緊了一下,看向那個的青年的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如果這個青年不是一臉鼻青臉腫,剛剛為鄭家鞠躬盡瘁過的樣子,鄭家主一定會讓人當場把他拿下,甚至活活打死!
因為,那青年剛剛那番話看似是在向鄭家主邀功,表現他們那群人在保護鄭家少主這件事上付出了多少多少,受了多少多少委屈。實際上,他這句話明顯有挑撥鄭家和新野人關系的嫌疑,尤其是在這種鄭家明顯面臨著重大危機的時候,這種挑撥極有可能會給鄭家造成重大影響,給鄭家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損失!
有那么一瞬間,鄭家主甚至已經在懷疑這個青年是否是鄧家派來冒充他們鄭家的下人,故意當眾說出這種話,來擾亂人心,挑撥他們鄭家和下人們之間的關系的。不過,當鄭家主看到那青年臉上的傷痕,以及他身上明顯還殘留著的被毆打過的痕跡之后,鄭家主心中的疑慮明顯消除了不少,雖然依舊對那青年保有懷疑,但卻已經能夠很好的將這份懷疑按捺下去,不露分毫。
“說下去!”按捺下心中的懷疑之后,鄭家主陰沉著臉說道。
“是!”那青年依舊不敢抬頭,躬著身子,繼續低聲說道,“雖然那李舒滿嘴假話,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