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河就是河,是全村的河,誰想用水,誰想捕魚,誰想在水里放船什么的,直接去就是了,沒人會在意。畢竟,河是大家的河,誰有不可能把它帶回家,而河里除了水和魚蝦之外,有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所以大家也都懶得去圍繞這條河搶奪什么。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如果花嬸兒說的是真的,如果那個新的水車織布機連上水車之后,真能自己轉起來,僅靠水車的動力就能織布的話!那每一架織布機,每一輛水車,每一段河岸,都將變成不可多得的財富!都會能給擁有它的人帶來源源不斷的錢糧!
如此一來,河岸就成了生產必須的物資,比土地,比耕牛還要重要的物資!
可以想見,如果不能對這些物資進行合理分配的話,鳳凰村的村民們日后必將會因為河岸分配的問題,發生爭執,甚至是爆發沖突!而想要進行所謂的合理分配,第一自然是要有一個合理的分配方法,這一點需要鳳凰村的村老們去進行商討,而那些村老們想要商量出一個合理的分配方法,顯然是需要時間的。與此同時,既是有了合理的方分配方法,如果不能讓大多數鳳凰村的村民們都能接受,那么這個所謂的合理的分配方法,顯然也就成了一個笑話,一個擺設!
所以,僅僅只是有了一個合理的分配方法還不行,村老們還需要把這個分配方法講給村里的大多數人聽,讓他們能夠接受這種分配方式,然后村民們才能去按照這個所謂的合理的分配方法,去對河岸這一資源進行合理分配!
而想要完成以上這兩點,村老們最需要的無疑是時間!商量合理的分配方法也好,向村民們解釋分配方法,讓他們接受這種分配也罷,都需要時間!
而荀老如果沒有讓鳳凰村的人自己去思考該如何將水車織布機改進放大,而是直接將水車織布機的制作方法交給鳳凰村的話,那么村老們立刻就需要面對人們對河岸資源的搶奪,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分配方法,更沒有時間去完成合理分配!
其實這里面的邏輯關系并不復雜,所以在高顴骨想明白個中關鍵,并將之說出來之后,其他幾個人立刻也明白了荀老的“苦心”。
“荀老這是讓咱們自己分河岸啊?”中年婦女有些擔憂的說道,“咱們自己能分好嗎?那些村老……平日里可沒少想法子給自家占便宜,我覺得這個事兒吧……交給他們分不太好……”
“就是啊!荀老怎么想的?為什么要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們那些人辦?那些個老不死的,有幾個是真心給村子里的人辦事兒的?都只想著往自己家撈錢呢,呸!一群老龜孫兒!”薄嘴唇這會兒也皺眉罵了起來。
“有管鼎老哥在呢,他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那些村老亂分的!”花嬸兒說道。
“唉,我倒是覺得,就是因為有他在,所以這個事情才真會變得不好說啊!”高顴骨嘆氣道,“你們想啊,咱們村為什么會突然傳出來那些編排幺妹的話?那可是咱們村嫁出去的閨女,在咱們村長了這么么多年,誰不知道幺妹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這才嫁出去沒幾年,就已經變成那樣的人了嗎?”
“為什么?哼!不用說了,肯定是那些老不死的分河岸的時候不想讓管家占大頭,所以故意說這種話壞管家的名聲!”高顴骨一開口,薄嘴唇立刻就明白她要說什么了,于是立刻便接過話頭,直言道,“呸!這幫龜孫兒!就知道編排自己人,有本事到外面去跟其他村子里的人掙去啊!”
“就是!這水車織布機本來就是小花她師傅給的,管家占大頭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中年婦女也皺眉道,“而且這次的天災,也多虧了管家幫忙,否則的話,咱們這些人雖然撿了一條命回來,但是沒有吃的,房子也被水給沖垮了,這冬天能過得去?得死多少人才能熬的過去?!”
“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