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軼只感覺腹部的衣服被扯動,于是下意識朝前傾了傾。
“咳咳咳!”周清韻的吸管被擋開,橙汁倒流進喉道,一下嗆到咳嗽不止。
時軼正要道歉,就聞得白姝微弱的聲音“給我自己喝。”
她便轉(zhuǎn)頭看向周清韻“那個……”
周清韻咳得快要暈開眼妝,但沒說什么,只是將橙汁又一次遞過去,還貼心地將那根被自己用過的吸管給拔了。
白姝朝著時軼懷里偏了偏頭,最終就著那小小的洞口抿了起來。
全場劇組人員看著這一幕,只表示——
周姐人可真好啊。
就算平日里都被這白姝這么氣了,還能如此不計前嫌救她呢。
“高導來了高導來了!”不知是誰率先喊起來。
所有圍觀的劇組人員登地鳥走獸散,生怕被逮著罵誤工。
“又出什么岔子了!”高導一進攝影棚就看見這糟心的一幕,心情一下子差出了天際。
要不是周清韻一周前請他吃飯,又是陪酒又是說好話的,他也不可能再放一個品德有問題的十八線女演員回來。
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不該放白姝回來!一回來就惹事!
“高導!我只不過說了兩句不動聽的話,就被白小姐給扇了,然后我還什么都沒做呢,她就犯低血糖倒下去了。”黎曼趕緊搶占先機。
周姐她一時撬不動也正常,畢竟其性子一直很好,但高導本來就不喜這白姝了,料想一定好撬!
“是這樣嗎,清韻?”他問。
周清韻搖搖頭“我從化妝室里出來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所以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
她答得相當客觀,但落在高導耳朵里,卻是——
白姝是我?guī)熋茫以僭趺礃佣嫉米o住她。
所以,就算看到了什么,我也不會說。
于是他摸摸下巴上的胡渣,一雙微耷拉下的眼睛里充斥起藏不住的厭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個人的心都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或多或少地吊起。
白姝喝完橙汁,不自覺攥緊了時軼的衣服。
她臉頰上的氣色雖然有了些恢復(fù),但眼底的血絲還凝結(jié)成團覆著薄薄的霧氣。
時軼低頭看到,忽然想,白姝一激動就容易這樣,從專業(yè)角度來說,其實是有些淚失禁體質(zh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