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稅后收益的人。”
他把玩著手里薄薄的平板,不說話。
“那天白姝犯了低血糖,我問遍了所有人單單只有那個場務人員手里有橙汁,而且包裝還是我曾經見過的熟悉牌子。”
她嗅著晚風,輕輕瞇眸。
“所以那天我就知道,他是你安插在劇組的一個眼線,目的就是為了盯著白姝以防她不測。而這次你能這么快得到白姝墜馬的消息,料想也是他通知你的吧,不然你這個大忙人,哪能這么快就趕了過來呢。”
謝霽輕輕闔眼“你所言無誤。”
“謝霽啊謝霽——”她小高跟踩過地面,將下巴枕上他肩窩,等到邂逅香水濃郁染上他耳后墨發,才噴了他脖間幾許溫熱,“你當真對她沒有一點男女之情?而純粹是親情?”
他猛地睜眼,完美勾勒的西服身線有一絲顫動。
她覺察到,不由輕笑兩聲“或者你當真看不清?”
“我只是想對她好,來彌補她缺少的父母之愛,”他開口,似乎有些艱難,又似乎是在肯定自我,“所以我只是拿她當我的小孩。”
“好吧好吧,”周清韻及時抽身離開,免得等會被主動推掉,“其實我覺得你現在完全可以和她冰釋前嫌了,因為我覺得,她已經喜歡上了時軼。”
他盯著面前重重疊疊的灌木陰影瞳孔一縮“連你也這么認為?”
“明眼人應該都看得出來吧。”她一步步往后推,手里不知何時已經夾了根細煙。
“時軼不適合囡囡。”
“適不適合是一回事,喜不喜歡是另一回事,”周清韻此時已經完全退出了小徑,站在了醫院側邊,“難道你不覺得心里輕松嗎?至少,她不再執念于你了。”
“我怎么可能輕松,要是她遇人不淑——”
“你是真的擔心她會遇人不淑,還是覺得會失去她呢?”她撂下最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接著轉身,“好了,我走了噢。”
昏沉無光的天空,竟又開始飄下牛毛細雨。
謝霽垂眸,睫毛滾下雨珠。
好一會,才緩緩撿起一旁的黑傘,將其重新撐開站在了雨下。
他想自己就是前者。
如果囡囡往后真的遇見了一個可以終生廝守的男人,那他也會笑著將她的手交給那人。
只是那個人,絕對不能是時軼。
是的,只是時軼這種人不可以,而不是因為他怕失去她。
周清韻今晚的這番話,無疑是逼他又強化了這個念想。
雨漸漸打濕傘面,從傘撐一角圓潤滾落,最后啪地一下碎在了地上,如同碎掉的珍珠。
“囡囡……你疼嗎?”
良久,他蹙眉,感覺心梢也抽動起來。
他的掌中寶,精心呵護長大的嬌嬌,竟會有一天被磨破了身上所有的皮。
掌心不禁一絲絲收攏握緊了冰涼的傘柄。
“囡囡放心,霽叔一定會繼續為你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