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望去,只見一堆學生團在教室中央,基本是男生,只零星幾個女生,都一個個擼長了脖子不知道在圍著什么東西看。
時軼不由扭頭去尋找這股子令人發指冷氣的來源——
原來是這個大教室里的立體空調,上面的光標赫然顯示著16度。
而16度,一般就是智能空調的最低溫度。
“這踏馬誰開的空調啊,”她搓搓小臂跺跺腳,“這兩堂課連著上下來怕不是要凍死個人?!?
“阿嚏——”顧席因著沒休息好,抵抗力有些脆弱,率先打出了噴嚏,但因著有意克制,所以聲音不是很大,不過時軼聽得倒是很清楚。
于是帶動他一起跺腳,“來來來,先這樣,等著我去把那空調溫度調高。”
“沒準那空調是任課老師有意調的?!彼f著鼻子就一癢,這下速度來得很快沒招架得住便打大了些聲。
但那些人似乎對正中央的東西十分專注,即使聽到了些細微的動靜也壓根沒往他們那看一眼。
時軼磨磨牙,只感覺自己的牙根都快被這冷氣給凍麻了,“奇了怪了,他們到底都在看什么?”
“不然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既然大家都沒嫌冷,那應該也是有原因的。”
“有道理。”說著,時軼便又重新抓住了他的小臂,試圖再給他傳導些熱量過去。
“不過你要是等會實在受不住,這課就別上了,免得啥也沒學到還凍壞了得不償失?!?
顧席鼻尖已經有了些傷紅,輕微打顫,“沒、沒事?!?
“哥哥?”
正想要再靠近些顧席的時軼,被熟悉的聲音叫住,立馬尋聲望去,便發現自己的弟崽子直起身板來在一堆男生里面顯得格外突出。
好家伙,這些男生的身高估計一個個都撐死不過一米八,倒也是巧到一塊了,怕都不是北方a市人。
而那零星幾個女生,卻都還挺高,看上去大概都有一米七的樣子,就很符合北方a市人的身高特征。
“你在看什么呢?”她拉上顧席過去,直接用蠻力擠開外面一圈人,害得他步調不穩連踩了好幾個人的鞋子,只好不住地向被時軼擠開的人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阮淵的目光很快在她抓著旁人的手上橫掃而過,臉色平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空調冷氣的烘托,竟讓時軼感覺出了一絲冷澹。
“在看桌子上一個蒙著布的東西,約莫,是尸體吧?!?
掐著她低頭的那一刻,他說了出來。
時軼脊梁骨頓時一僵,手指頭都摳進了顧席的皮膚里。
“啥?尸、尸體?”
顧席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打第三個噴嚏的欲望,忍著些疼問起來,“阮淵,這節課到底是什么課?怎么會有疑似尸體的東西出現?”
“我想想……”阮淵盯了下天花板,嘴巴微啟似乎有些想打哈欠,“哦,想到了。是法醫科學與命案偵破?!?
“……”時軼整個人就呆滯了。
顧席啞了聲“央影還有這種選修課的嗎?我還以為這種課只會出現在法醫學專業大學里?!?
“事實上,”阮淵斜視著他的眼神零落離散,仿佛霧里看花毫無焦距,“就是因為去年央影附近新開了一所法醫學專業大學,兩校進行合作,今年才互相引進了些獨特的選修課?!?
時軼做出了個快要暈厥的表情,大晚上的上這門課真的好嗎?!
“那啥,你為何會選這門課,是對法醫感興趣嗎?”
“覺得應該很有意思,”他歪歪頭,對上她的眼睛,笑了笑,“哥哥你不覺得嗎?”
“嗯……我覺得……”她不愿意掃了自家弟弟的興致,只好自欺欺人,“還挺刺激的。”
靠,揍人歸揍人,看恐怖片歸看恐怖片,不管咋樣那些人至少都還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