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下去的意念。
而他原本以為,她會無比仇恨和不甘心的,為此還有意準備了一整套羞辱她的方案,結果完全沒用上。
“活得這么累,死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她低聲道。
感情不順,肉體差勁,精神衰竭。
白姝越想越釋然,反而有了打趣的心思,便努力咽起干澀的喉嚨“這位大哥,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就告訴我你是誰唄。”
男人只當她在使用苦肉計搏他同情,便哼一聲“我才不告訴你,就讓你帶著一堆問題下去問閻王,讓他給你好好算算賬。”
倒有幾分跟自己類似的傲嬌勁,白姝忍不住發自肺腑地笑了,“你長成這樣干這種事,想過會有人擔心你嗎?”
她就不信,這人會活得跟與世隔離的鬼一樣不跟人社交。而只要有社交,就憑他這外貌身形條件,怎么可能會沒有女人喜歡。
他垂眼,折斷了一小捆用來鋪在她屁股底下的麥秸,嗓音消沉,“我父母早就和我斷絕關系了,所以你放心吧,沒人再會擔心我,我這也不會露出什么馬腳讓人發現異常的。”
白姝輕輕嗟嘆了一聲“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如果原生家庭都幸福和諧,這世上應該就會少掉很多痛苦無力的人。
“你能有什么故事?”男人忽然冷笑,“一個被人圈養的金絲雀,一出道就諸事順利,不想拍戲了就能出國留學,一回來就能登上熱搜,多么幸福啊。就一點不好,總覬覦圈養自己的主人。所以啊,遭報應了不是。”
白姝眉目微微一冷“主人?”
他出手抓住她的頭發,往外不輕不重地一扯,“還在這裝什么蒜,我說的就是謝霽!他還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外邊找一個能上臺面的女朋友,里邊養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小女朋友。呸!真他媽惡心!”
“你知道個屁!”她的情緒終于激動起來了,“你根本就不了解霽叔,你憑什么在這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你們做的齷齪事還以為誰都不知道嗎?!”他手下用力,攥下了她數十根柔軟的發絲。
白姝又疼又虛,但還是強撐著一口氣大聲辯駁,“霽叔他不是你說的這種人!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他一直都只是拿我當侄女在養,是我自己貪心不想再當他的侄女,才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地步!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犯賤!你不準罵他!”
男人一愣,而后松開了手略帶嘲諷“你倒是癡情,事到如今還知道把所有的鍋都往自己身上攬。不過你也承認了是自己勾引謝霽的嘍?”
她感覺腦子混混漲漲,似乎下一秒就能再次暈倒。
但指甲死死摳進肉里,她強迫自己保持最后一點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