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大禮?”那兩個警察職業病般地重讀了這四個字,“什么意思?還麻煩你跟我們說清楚。”
阮淵低嗤一聲,精致的下顎線微微揚起,明明是一副純良乖巧的長相,但偏生那雙桃瓣眼里的眼珠冷冷上移黑少白多,讓人莫名覺得孤泠邪氣。
他們不由暗想,原來今年的偶像流行這樣的反差型。
但若是有阮淵的粉絲在,一定第一個不同意這種說法。
什么叫流行這種的反差型,明明是阮淵引領了反差型的潮流!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此刻,這兩警察只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就擺出了嚴肅辦案的架勢想要再次詢問。
但下一瞬,忽然見阮淵一把揪住了陳諺的領口,忙抬起了手不知該攔還是不該“你這是要做什么?”
阮淵神情隨意,似乎自己手里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空氣,掀掀眼皮道“如果你們同意我打他一頓,我就告訴你們。”
“這——”他們還是頭回見到這么敢在警察面前橫的人,不由啞了半天口才正色呵斥,“你這小孩!是也想和我們回去喝口茶?!”
“不同意就算了,”阮淵觸電般地松手,垂眉搓搓指尖,看得出很嫌棄陳諺有些黏糊的領口,“那你問他好了。”
陳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反抗,但濃眉始終擰著,歉疚在里頭一縷一縷地凝聚,額側生汗,“我等會回了警察局自然會坦白一切。但現在,還希望你能允許我進去看望一下時軼。”
“我允許?”阮淵直接撐手在門邊,將入口堵死,“你覺得我哥哥要是知道這爆炸事件是你一手策劃的,她心里會有何想法?心寒?原來這就是數年前她費了千辛萬苦從酒吧里拖出來的人,還不如不拖隨你自生自滅,可能如今就沒這惡果了。”
兩位警察在旁邊杵著,實在覺得這時耗得無聊,便掏出手機搜出眼前這年輕偶像的個人資料看起來。
但在看到其中性格一行標注的惜字如金四個字的時候,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神有點不大好了。
這小孩一句一句扎心窩子的話往外蹦成這樣,算哪門子的惜字如金???
還是說,他是故意想要刺激陳諺的???
陳諺抿沒了唇色“事已至此,我只想當面給她道個歉。”
事已至此,為了小欣,就算誤傷了人,他也不后悔。
“想都別——”
“讓他進來。”身后,忽然傳來時軼的軟聲。
阮淵冷了眼“哥哥,你現在應該休息。”
“一時半會沒事的,讓陳諺進來吧,我也有些話想問問他。”
聽到時軼都這么說了,阮淵默了默,還是讓開了道,但眼神威脅“你若是敢刺激到了我哥哥,我會讓你知道后果。”
“你放心。”
陳諺說著,幾乎是沖了進去。
但在見到只能俯躺在床上的時軼后,他頓時剎了車。
剛才滿心的不后悔,一時之間也有了動搖。
“時軼……”
時軼不敢亂動,先是三言兩語將阮淵給勸了出去,才朝著他笑笑“好久不見了,陳諺。”
陳諺悶聲說著好久不見往前又走了走,以便讓自己能完全出現在她的視線范圍內。
卻在望見她那后背上覆蓋著的薄浴巾上滲透出來的血跡時,手不由在空中虛虛抖了抖。
于是別開頭有些不忍再看下去“是不是很疼?”
“說到疼,”她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你應該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吧。”
“什么也瞞不過你,”陳諺低頭苦笑,“我和謝霽帶來的人打了好幾場,感覺胳膊都快廢了。”
“謝霽也私下去救白姝了?”時軼情緒微起牽動受損神經,不由呲了下牙,但還是立馬追問起來,“你把他們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