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輕的嗟嘆在空氣里散開。
時軼重新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腦勺,“好了好了,你這不是已經(jīng)見到我了嗎?放手吧,既然你都來了,那我就保證不會離開你。”
顧席這才淚眼婆娑地松開手,鼻音重重的,鼻頭紅紅的,將一張糙化的臉又柔和回了不少。
“這可是你保證的哦。我信你的,你不能騙我?!?
“不騙你,”她將羊皮袋遞過去,“喝水?!?
他一只手抓住她袖子,一只手接過羊皮袋,仰起脖子咕嚕咕嚕起來。很快,便將里面的水一飲而盡,一滴不剩??梢娍实糜卸鄥柡Α?
“這無人區(qū)不好玩,我也不敢?guī)汶S便玩。這樣吧,我?guī)愠鋈?,去隔壁省的天簾懸廊玻璃橋玩。?
看他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她道。
顧席嗯嗯點起頭“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都可以。”
時軼“……”嘖,有點麻煩。
不過,也麻煩不了多久了,畢竟自己大后天就要離開這個書本世界了。
等陪完顧席這最后一趟,她就會回來喝下自制的劇毒草汁,一飲封喉直接回到現(xiàn)實。
獨棟公寓307室。
窗簾緊閉,空氣里彌漫著各種奇異的味道,它們彼此糾纏絞殺吞噬。
忽然,一個警示燈無聲旋轉(zhuǎn)起血紅色的光芒,刺破了這一方昏暗。
“砰!”一扇類似小型試驗室的門被重重推開。
一個戴著防毒面具穿著無菌白色制服的人走了出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紅光大作的警示燈,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盛著透明液體的試管。
面具下的唇邊輕輕一勾,詭秘而歡愉。
“找到她了啊……倒也爭氣,沒浪費我裝在你身上的跟蹤器?!?
三分鐘后。
他從衛(wèi)生間出來,用白色浴巾懶散擦過鴉青色的頭發(fā)。
而后敞開長腿坐在了沙發(fā)上,拿起手機撥號。
很快,那頭接通,很是欣喜,“阮淵?你終于找到好時機了?”
“嗯,后天。有個施奧蘭香水發(fā)布會?!?
“好!到時候不見不散!”
扔下手機,他兩指夾過面前的紅酒杯,又一下沒一下地?fù)u晃起來。
而后走到窗口,透過一點縫隙朝外望去。
藍(lán)天白云,看上去平靜極了。但,總藏著些不安分的,妄圖偷窺的螻蟻。
他慢條斯理含住一點紅酒潤濕唇面,微微啟唇。
“祁二爺……本來這場游戲可以玩很久的,但你偏偏動了不該動的人,讓我不開心了。那,就結(jié)束吧?!?
a市施奧蘭香水發(fā)布會。
規(guī)模本來就很大,再加上阮淵的復(fù)工新聞造勢,一度轟動全國。
無數(shù)媒體早早就已經(jīng)蹲好在了臺下,隨時都準(zhǔn)備提著話筒沖鋒陷陣。
但還沒等到阮淵出現(xiàn),現(xiàn)場就先燥熱了起來。
“是倪曦!倪曦來了!”
只見倪曦穿著一國外高定星空禮服走上臺,長發(fā)高高盤起,纖細(xì)腰身挺直,整個人都顯得無比高貴奢華、優(yōu)雅迷人。
“倪老師倪老師,請問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場香水發(fā)布會上?是來給阮淵復(fù)工助場的嗎?”
有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記者直接沖了過去。
她掃視了周圍一圈,微微一笑“是啊,助場?!?
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吧。
光明璀璨的前程,無可挑剔的伴侶。
所以這張臉,這副身軀,再假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阮淵!阮淵終于出現(xiàn)了!”
隨著前排群眾的熱烈歡呼,阮淵終于在時隔兩個多月后,重新出現(xiàn)了大眾的視野里。
他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沒有變,身形高挑修長,五官依舊精致無暇,只是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