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是沒有見過文娟的,但是聽老林說過一次。現(xiàn)在他見到了。他感到了危險。他突然很想掉頭就跑。很久沒有這樣驚悚的感受了。對了,老林原來叫林建國啊。以后不用老林老林地叫了。
蘇木在心里腹誹林建國這個人一點老爺們氣都沒有,為什么看見老婆要嚇到六神無主。連帶蘇木都因為變作他而受到拖累。蘇木感覺自己幾百年的名聲都要毀于一旦了。如果被其他族的看見他被一個人族嚇成這樣,跑都不敢跑,他永遠都沒臉回自己的地界了。
他威嚴地正了正臉色,心里暗自對林建國說“林建國,不用謝了,讓我來教教你怎么保持尊嚴。你看著點。”于是他對文娟做出一副冷淡面孔,不悅道“大街上,你這樣兇做什么,讓別人看熱鬧。還當著孩子的面!”同時,他聽到了林建國絕望的嗚嗚嗚聲,簡直泣血一般。
文娟不說話,歪著頭把蘇木上下打量了一番。蘇木感到了許久沒有感受到的鋒利殺氣。那殺氣在他身周囂張地飛舞,他懷疑這張復(fù)制林建國的面孔上,胡子莖都被切斷了幾根。他的腿一軟,幾乎跪下了。蘇木大為驚訝,林建國的求生欲竟然超過了蘇木自己的控制力,逼迫蘇木做出違背意愿的行為來。窩火之余,他竟有點欽佩。
蘇木及時把跪改成了蹲,給自己留了一些尊嚴。他蹲在文娟面前,順勢開始對著兩個孩子講起話來。四年多沒見,他又一次看見了這對雙胞胎。他對著兩個孩子快速嗅了一通。那個小女崽像她媽媽一樣歪著頭看著蘇木的古怪行為,疑惑地問道“爸爸,你又皮癢了嗎?”蘇木不知道哪個笑點被觸動了,忽然不可控制地大笑起來,笑到嗆到自己都停不下來。文娟另一只牽著的柴珺和林微昕動作一模一樣,只是頭歪向另一邊,他說“林叔叔,你的嘴邊有好多黑色的點點在飄哦。”
蘇木欣賞地看了他一眼,問“那你看見你的嘴邊有什么顏色的點點在飄嗎?”柴珺眼睛一亮,用小手用力擦了幾下嘴,放在手邊一看,高興地說“是白色的。”蘇木又轉(zhuǎn)向林微昕問,“昕昕,你看得見哥哥嘴邊的點點嗎?”林微昕有些別扭地扭頭不看蘇木,說道“看不見。是不是哥哥上次吃了芝麻糖沒擦嘴。”蘇木又大笑起來。
心里卻有些惋惜。看來真的像安說的那樣,這個小女崽只是普通的人類小崽了。那個男崽身上能聞到濃郁的法術(shù)的靈氣,可小女崽味道很淡,幾乎沒有味道。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她連人族的味道都沒有。正想再說幾句什么,突然耳朵一陣疼,這個文娟,居然揪起他的耳朵來了。
蘇木好惱火。
她一邊揪著一邊質(zhì)問他“讓你買的可樂呢,買的涼菜呢,買的糕點呢?你說和老柴出去辦事,那老柴呢?我在家里左等右等你們不來,只能帶著兩個小孩出來自己買。倒巧,正好看見你在這閑逛地挺開心的呀。你說啊,你辦事辦的怎樣了?把老柴辦沒了?說啊。”
蘇木惱火透了。他一邊用手指壓住耳朵根,怕被文娟把整個耳朵揪下來,一邊很嚴肅地回答她問題“我們事情還沒有辦完呢,可能還要好一陣子。你急什么,晚飯還早呢不是。”著話一出口,他就聽見林建國認命一般長呼一口氣。
怎么感覺不對啊。蘇木疑惑了。他馬上就知道了,這下捅了馬蜂窩了。文娟聲音立刻高了一個八度。“你送完孩子回家就出來了,出來這么半天事情都沒辦完?晚飯還早嗎?還早是嗎?你成天游手好閑,一點家務(wù)不幫著做,就讓你出來買點東西,你就不得了了?”她一邊說一說加大手上擰的勁兒。蘇木感覺到她的怒火像火焰一樣噴了他一臉。嗯,汗毛都燒光了。
他堂堂天狗族的大天狗,被一個人族揪著耳朵罵。已經(jīng)很讓人窩火了,還當著一個人族小崽和一個不知道什么族的幼崽面前。尤其這個小男崽滿眼興味地看著,眼里的八卦之光比星星還明亮。蘇木感覺耐心到頭了,是可忍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