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灘爛泥一般的常四,癱在地上,身上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下踢打,青紫紅黑的,著裝凌亂,眼眶腫大的,口鼻中盡是血跡,此事躺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耳中冥冥傳來一陣幸災(zāi)樂禍之聲“董老,這家伙是個沒用的廢物,要著有何用,不若了結(jié)算了?!?
只聽那董老,想想說道;“不必如此,我自有妙用,留他性命?!?
何錢立刻諂媚道“董老,算無遺策,我當(dāng)屬下的,愿犬馬效力?!?
董老哈哈大笑,笑完他走到常四邊上,踢上一腳,唾了一口,罵道“沒死就起來,要走了?!闭f完,隨手拋下一錠足有三十兩的大銀錠子。
常四艱難的伸出一雙帶血的手掌,將那銀子緊緊的攥在手中,臉上泥巴和血跡混在一處,模樣凄慘悲涼,也不知他心中埋著什么事情,堂堂男子,竟能如此忍辱。
古有言“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yuǎn)也?!?這常四不知是龍是蛇,還是無用的低賤種?
這時候,從山路上下來一個年輕劍客,冷面寒霜,風(fēng)流倜儻,云煙長發(fā),身著青色長衫,腰間懸著一把寶劍,這人朝守衛(wèi)打了個招呼。然后擺了個傲慢姿態(tài)向董老道“我們寨主有請幾位上山一敘,請!”他說著,眼角瞥向一邊地上落魄的常四,眼中發(fā)出一絲冷光。
董老和何錢本是客套,突然周身一陣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恐懼的畏首畏腳。
這俠士款步踱到那常四跟前,董老二人在后不安的跟著,俠士冷眼看了看道“此系何人,怎的一幅慘像?”
董老見這冷少俠并未發(fā)難,眉開眼笑道;“這是小人身邊的人,方才對我出言不遜,被老夫調(diào)教了一次。”
這位俠客聞言,忽然轉(zhuǎn)頭,瞪了董老一眼,鼻腔之類,悶哼一聲,嚇得董老一陣哆嗦。
俠客在常四身邊蹲下,手掌按在常四的肩膀之上,也不知道作何?
常四內(nèi)腑收到重?fù)簦c在地上,周身疼痛難當(dāng),手中卻攥著銀子,忽然左肩上壓下,仿佛是人的手掌,傳出絲絲的暖氣,旋即這股暖氣如溫泉汩汩,流遍周身,自己似乎沐浴在溫泉之中,疼痛減輕了很多。
常四知道有人再幫助自己,努力的睜開眼睛想看看,這個救命的恩公,耳邊突然傳來細(xì)微的聲音“你內(nèi)腹受傷,不宜多動,且先躺著,安心養(yǎng)傷,一會自有人助你。”
常四聞言,微微的點頭,干枯的嘴唇蠕動,似乎要說“謝”字。
這位俠士收回自己的手掌,冷冷的道“爾等隨我上山!”語畢,自顧走去。
董老與何錢在他后面的跟著,走的很急,卻總是趕不上前面的白衣人,再觀那白衣人,登山似乎閑庭游步,距自己原來越遠(yuǎn),董老漢心急如火,為了不至于失去他的身影,最后只得小跑,寒冬時節(jié),山中更寒,他們卻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聚義堂中,眾豪杰正在聚會,胡大海端起大牛犀杯子,仰頭灌了一口烈酒,大聲笑道“我們同心寨中,論計謀,當(dāng)屬柳先生,論武功,鄙人自信無敵手,倘若論輕功提縱,那就非那冷玉笙草上飛了。”
底下一個豪氣壯闊,滿臉滿臉胡子的漢子,手邊座上,一把巨大的斧頭,似乎重入千鈞,他聲若牛吼道“老大言之有理,冷小子的輕功,俺石外天見過,不光草頭樹頂凌風(fēng)輕度,在那泠泠水上,感情也瀟灑自如,仿佛踏泊的鴛鴦般輕靈?!?
這個巨漢左首邊的一個人,偉岸挺拔,相貌堂堂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贊嘆的神采道“冷小生,身法輕靈,上山閑庭信步,狀若觀花,輕松自如,的確輕功妙不可言,內(nèi)力也非比常人。”
胡大海聽罷,笑著接道“蕭兄,他只顧自己游戲山嶺,卻快要累死了那爬山的兩人?!?
他話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