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幾分鐘時間,能用來做什么呢?
李察德盯著黑發女孩柔軟而白皙的小手看了一會兒,最后搖搖頭。
因為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真名瞳孔中劃過一絲遺憾。但那只是些微轉瞬即逝的波瀾,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以后總會有機會的。比如還可以為你準備一具機械義體之類的”
李察德正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和某位女孩女孩熟悉的聲音。
他知道那是誰。
這意味著屬于巫師領袖的新一天開始了。
某一天的清晨,當詩蔻迪推開那扇病房的門之后,她第一眼甚至以為自己想見的人并不在這個房間中。
她的朋友維爾莉特,曾經屬于格林學派的女巫,就在這里養病,不可能跑到別的地方去。
少女定下心神,又將目光轉了一圈,才看見躺在床上那位熟悉的身影。她穿著白色病服,像是一尊石膏雕塑。
維爾莉特將目光投向窗外,一動不動坐在那里。清晨的陽光落在地板上,透過薄薄的衣袍勾勒出女孩纖瘦的體型。
那一頭原本像金子般耀眼的美麗長發,失去了往日的光澤,無精打采地披散在肩膀兩側。寬大的病服松松垮垮地垂落下來,露出女孩纖細的胳膊,蒼白的肌膚像紙面般呈現出略微透明的光澤。
看著這樣的維爾莉特,詩蔻迪的胸口附近正傳來一陣微微抽搐般的痛苦,此時此刻,女巫或許不能和朋友感同身受,卻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惜,只想要張開雙臂去擁抱她。
詩蔻迪為何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她呢?明明朋友就在床上,哪里都沒有去。
這是因為,維爾莉特現在的模樣只能用“死氣沉沉”來形容,完全沒法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屬于活人的氣息。
“維莉。”
她站在門口,下意識地小聲喃喃。
對方一動不動,并沒有聽見,好像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直到她又一次開口,提高自己的音量,維爾莉特才像是驚覺了什么似的,連忙轉過身來。
詩蔻迪眼尖地注意到,她在轉過身來之前正慌慌張張地用手在臉上擦拭著什么。
其實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因為當金發女孩轉過臉來的時候,眼角還未干涸的淚痕根本難以掩飾。
“你你怎么來了?”
女孩那婉轉清亮的聲音,現在卻變得沙啞低沉;還有她看向自己的時候,那雙原本澄澈明亮,干凈純粹,如同藍寶石般吸引人的瞳孔,不知從何時起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翳。
“為何這副表情?”
維爾莉特薄薄的、干枯的嘴唇往兩側抿起,似乎是在勉強自己露出微笑。
“好像很失落啊?!?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這句話在詩蔻迪的腦海中反復流轉,卻沒有到達嘴邊。
詩蔻迪看了一眼床頭柜上她送的花瓶。里面的花卉被保養得很好,依舊鮮艷盛開著,花瓣上沾著晶瑩的水滴。
她走到病床邊上坐下。
“你聽說了嗎?”
詩蔻迪的語氣有些遲疑。盡管她不想在朋友面前說出任何會讓人感到不安或沮喪的話,但女孩的口吻還是不自覺沉重起來。
她這次前來看望是身兼任務的,有些尖銳的話題她不得不去面對,不得不在朋友面前說出口。
“聽說什么?”
維爾莉特微微歪了歪腦袋,一副好奇的模樣。
“你離開格林學派了。現在你已經不是他們中的一員,而是自由身?!?
這只是冠冕堂皇的說法,事實就是維爾莉特被她曾經所屬的地方拋棄了,毫無顏面地被掃地出門。
詩蔻迪知道這件事中另有隱情它來自于一個交易,一個發生在兩位傳奇巫師之間的交易。但具體的內幕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