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表情到底是——

李察德一時間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漂浮在他面前的黑長直發(fā)少女，那雙如繁星般閃耀的漆黑瞳孔中，正倒映著自己的臉龐。

她的目光中，有期待，有希冀，更多的是一種……像身處異國他鄉(xiāng)的人，偶然間在路上遇見了曾經(jīng)相識多年的好友，才會流露出的充滿懷念的情感。

真復(fù)雜，呵，可惜我不懂。

李察德覺得，自己好像注意到了某個秘密——

真名小姐作為瑪雅世界傳說中的魔神，自打她“降臨”到這個世界以來，就一直表現(xiàn)得很神秘，不論是行事作風(fēng)，還是從未了解過的來由與背景。

仔細(xì)想想，她為何會從在拉斯普欽·諾維赫死后，才從他的魔道書中鉆出來呢？她為何會主動和自己簽訂契約，真的是因為那位母機瑪雅給她的命令就是“誰喚醒她就奉誰命令”嗎？

假如他是和真名小姐生活在同一時代的公民，倒還情有可原，可他“上一輩子”是生活在21世紀(jì)，對于超級ai來說應(yīng)該是古代人如果李察德都可以的話，拉斯普欽為何不可以？

是因為拉斯普欽觸動了某種禁忌或是封印，這種防護(hù)性力量在殺死了他之后才徹底消失，恰巧被后來的他撿了漏子嗎？

李察德以前是這樣認(rèn)為的，要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種幸運……

但是，除此以外，似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

所謂的“超越級ai”，真的只是如真名小姐口中所言，是受世界政府和委員會操縱、沒有任何自我的工具嗎？

一想到這里，李察德的心臟頓時開始砰砰直跳。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難道應(yīng)該對這玩意兒有印象嗎？”

然而，真名小姐歪了歪頭，仿佛很不解似地看著他。

“我不太明白長官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確認(rèn)一下在長官那個時代，普通人對心理學(xué)的一般認(rèn)知罷了。”

“只是這樣？”

“是的。”魔神以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平靜口吻回答道，“對不起，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沒必要道歉。”

李察德努力讓自己恢復(fù)冷靜。

看樣子，不論她的這個回答是真是假，真名小姐都不打算開口。

只是

已經(jīng)被激起的思緒和疑惑，一時間卻難以停息，各種各樣的猜測層出不窮，像水面上的泡沫般一個個浮現(xiàn)、又一個個破碎。

“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又不是心理學(xué)家或是腦神經(jīng)科學(xué)家。所以不太了解”

最終，李察德僅僅是搖了搖頭。他確實沒有任何印象，沒有回憶起任何與此有關(guān)的事情，自然只能回答“不”。

“是這樣啊”

真名小姐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明顯是在感到失落。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讓我察覺到你身上的問題啊？

真的不想說的話，就繼續(xù)保持過去那副冰山臉、別讓我看出來啊？對于一個ai來說，這種事情應(yīng)該很容易做到吧？

李察德強忍住了吐槽的欲望，想了想后，又很簡短地補充道

“不過，我從哪里有見過所謂的‘靈魂’就是電磁波的說法但那不過只是未經(jīng)證實的傳言。”

“據(jù)我所知，就連‘靈魂’是否真的存在，都是個難以求證問題。其實我個人傾向于沒有，這是大腦的一種生理活動而已當(dāng)然，有沒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確實存在能上傳和儲存人類大腦意識的技術(shù)，不是嗎？”

真名小姐的臉上，又恢復(fù)了毫無波瀾的平靜。

“長官說得對。我想，‘傳道者’之所以能做到所謂‘意識轉(zhuǎn)移’，就是通過特定的頻率在超元域內(nèi)傳輸來實現(xiàn)的；而博爾基亞小姐手上的那樣?xùn)|西，就是能截取特定頻率的一部分電磁波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