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鮮亮麗地走進城主府的晚會時不同。
羅德里克幾乎是逃走的。
符文反噬的痛苦,還有預料之外的展開,以及城主西奧多那堪稱傳統藝能的變臉速度,都讓他難以忍受。
“為什么!”
“奧格那群廢物是干什么吃的!為什么會讓人把潛行艦給帶走了!?”
“難道是蘭斯泰因?”
“不可能。”
急急忙忙地離開了普羅維斯城后,羅德里克一邊馬不停蹄地趕往安杜爾城,一邊在心中不斷思索。
蘭斯泰因的行動邏輯在這百年來早就被各國給摸清了。
聰明而愚笨。
敏銳而死板。
強大而脆弱。
蘭斯泰因就是這樣一個矛盾共同體,近乎瘋狂的暴兵技術讓他們的軍團被冠以了不死的名號,絕對理性的分析讓他們幾乎不會做出錯誤的判斷,對世界局勢的敏銳讓他們往往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
但另一方面他們也有著無數的缺點。
對利益的刻意追求,讓他們在一些事情上很難變通,絕對的理性,讓他們無法分析基于感性而產生的變化,看似不死的無敵軍團,實際上卻建立在一個極為脆弱的基礎上,遠不是無懈可擊。
而身為阿坎迪亞調查局的一員,羅德里克在奉命在安杜爾城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對此有了很深的了解。
所以他可以確定。
“蘭斯泰因不可能出兵針對奧格的游擊隊!”
“絕不可能!”
那幫鐵皮人恐怕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奧格的游擊隊納入到威脅范疇內,畢竟在自己的控制下,奧格游擊隊的戰斗力并不強,屬于欺軟怕硬還算可以,但和正規軍相比就顯得不堪一擊的水準。
那么問題來了。
究竟是誰?
難道是某個運氣好的流浪符文師碰巧經過,瞞過奧格等人偷偷找到了潛行艦,然后就這樣把它開走了?
不會吧!
我羅德里克運氣能有這么差?
抱著一系列的復雜念頭,羅德里克更加焦急了,他幾乎是夜以繼日地朝著安杜爾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于是在第二天的凌晨時分。
安杜爾城的郊外,翻山越嶺趕來的羅德里克徹底陷入了呆滯之中。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的游擊基地,到處都是彈坑,那扇精鋼打造的大門斷成數截倒在了地上。
游擊隊呢?
我那么大一個游擊隊呢?
去哪兒了!!!
羅德里克慌亂之中,趕緊朝著游擊隊的地下密室跑去,然而讓他心碎的是,密室內也是空無一人。
理所當然的,潛行艦也已經不見了。
完了!
全完了!
就在昨天,羅德里克還在做著鼓動西奧多參加元首競選,成為從龍之臣,然后出任調查局長,贏取貴族小姐,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的暢快生活,結果這才剛剛過了一天啊!全都沒有了!
而且考慮到自己任務的重要性,恐怕自己還得被追究!
我滴個親娘咧。
這可太影響仕途了!
不行!
看著空無一物的殘垣斷壁,羅德里克聰慧的小腦瓜開始瘋狂運轉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有什么辦法?
有什么方案?
只要能逃得一命去找自己背后的大佬幫忙?不行,遇到這種天大的事情,對方恐怕非但不會幫忙,甚至轉手就有可能把自己給賣了,而且還會為此刻意刊登新聞,說自己是大義滅親
找個替罪羊?
不是,人全都死光了,替罪羊往哪里找?
說是蘭斯泰因的陰謀?
那幫鐵皮人能有什么陰謀,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