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提醒的考官碰了一鼻子灰也黑著臉沉默下來繼續判卷。
對于徐知行這故意暗諷他的話,柳元暗自發笑。
所有考官都在心里暗自搖頭繼續判卷起來,徐知行見無人搭理詢問他,便又冷哼一聲拿起筆繼續判卷。
這樣的錯處他們竟為了溜須拍馬不為圣上指出,待到圣上詢問他之時他必然不會客氣。
有了齊遠的試卷驚嘆,眾人再閱卷便有些興致缺缺了。直到看到譚澈的策論才讓眾人眼前一亮,但隨即也略微搖頭。
譚澈同樣是對于官吏考核進一步提出了看法,相比會試的確要進步許多,放在九十份策論中也算優等。
會試之時二人的差距還不明顯,甚至可以說是各有所長。可如今殿試策論卻是明顯看出了二人之間的落差。
譚澈的策論中還是難免有些許瑕疵,但是不可否認也是同樣優秀的。
柳元思考一番還是在卷面上畫上優等,各位考官也是眼睛雪亮的,也公正的畫上了自己心中的評判。
事實上因為有齊遠給出的這樣一份堪稱國策的策論,被驚嘆的考官們都不由為這屆貢士生出一種惋惜之感。
和這樣的天才對比實在是差距太大,因此在判卷之時不少考官都略微寬容了些許。
很快閱卷結束,柳元將前十的試卷收好,這十份試卷是需要送給周元帝讓其親筆判卷的。到時殿試三甲可是要騎馬游街的。
“諸位大人辛苦。”柳元笑著拿著試卷朝著眾考官說了一句。
“柳大人辛苦。”考官們同樣回答。唯有徐知行看著他們這般作態嘲諷的笑著。
這世上多的是揮筆成詩便是千古絕唱的天才,但偏偏有人看不清差距非要做那個憨人。
柳元忽視徐知行,所有明白人都知道這試卷一呈上去徐知行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但是看著徐知行那副樣子眾人也實在是不想熱臉貼冷屁股。
可惜仙去的徐閣老一身衣缽無人繼承啊。
柳元知道周元帝著急看結果,那是絲毫都不敢耽誤結果一出來就立馬呈了上去。
“給柳愛卿賜座。”周元帝心情頗好大手一揮把柳元安排在一旁便開始閱卷了。
周元帝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最上面那一份策論,在看到策論的第一眼便忍不住激動起來。
商業稅的想法在策論中有了更深入的想法,海關稅的具體施行也提出了實現的方案。甚至借此引出了邊境戰后的胡商看法。
可以說擺在周元帝面前的就是一個幾乎完整的商業稅收政策,不僅如此對于邊境問題策論中也給出了許多精確的預見。
胡商減少,互市中斷,邊境已經傳來了戰報,蠻夷各部已經蠢蠢欲動了,甚至已經有了大舉攻城的戰事舉動。
而這一情況卻出現在了梁才的策論中,這讓周元帝驚嘆的同時心生害怕。
這樣的見識,這樣的政治敏銳度可以說無人能及,在有些見解上甚至比作為皇子的趙奕辰還要優秀。
若是這樣的天才有了權力又生出了反心……后果不堪設想。
但是當周元帝將策論通篇看過細讀之后便有些可氣的放下心來,梁才這個人實在太過機敏了。
他似乎早就料到周元帝會有此顧慮,又自信周元帝一定會細讀,因此策論表現出一種別扭,那種別扭不是大問題,但是細讀之下便不難發現那種刻意的馬屁。
就像不會拍馬屁的人刻意夸獎,每句都拍到了馬腿上,這種青澀又和策論的精明放在一起,細讀便別扭起來。
但是顯然這樣蹩腳的馬屁并不能打消周元帝的疑心,真正打消疑心的是這種蹩腳馬屁后那種一腔孤勇。
那種不懼殺頭只想能夠一展抱負留名青史的渴望,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