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在座的人一改剛才喪氣的樣子看向說話的人興奮起來。
“這話當真?三代就能科舉,那我交這稅家里也能出個讀書人了?”
所有人這下都不心疼了,士農工商,尤其在這抑制商人的情況下,他們這些商人是真的地位地下。
就算有錢也穿不上絲綢用不了銀器,這要是交商業稅就能有機會讓后代擺脫商人的身份,怎么算都是劃算的買賣。
“只是聽說有這樣的打算,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施行。”
“有機會也得爭取啊,這萬一要是可以我們不就掙了嗎?況且反正朝廷的政策我們也不能說個不字。”
“是啊是啊,而且這欽差還是皇帝信任的青年才俊,一時半會死不了。官商三代就可科舉,說不定我死之前還能看到我孫子中個秀才舉人呢。”
剛才還抱怨連天的眾人,這下也不在乎那點稅了,反正銀子再多他們還是商人,除了能買地還能干些什么?
反正只要生意不賠,交稅就交稅,到時候家里出了讀書人不做這商戶,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比起銀錢這些,若是有機會做官,誰不愿意呢?
這場見面,眾人愁眉苦臉著來,興致勃勃的走。不管最后這機會成不成,他們爭取一下總是不虧的,大不了少掙些銀子罷了。
反正家里銀子不少也不愁吃穿。
這些大商人都欣然接受,那些小商人就更沒有影響了,他們掙得少交的也少,實際上影響并不大,反而花了一點錢就得了不少便利。
很快這新的稅收政策就在濟南府施行起來,成為了官商,擁有了官府的證明。等這些商人再一次跨地做生意之時才感受到了那些隱形便利。
有了官府憑證,他們穿越關卡之時比起以往要便利許多。不僅如此,這官府的憑證也像是無形的擔保和招牌。大周朝局勢穩定,稅收合適,因此百姓對于朝廷官府還是有信任在的。
有了官府的憑證,那些商人名下的商鋪就像有了保證,百姓似乎也因為官府順帶信任幾分。又因為官府每月收的商業稅,讓百姓對于這些商人解氣了許多。
雖然要交稅,可是他們的生意也更好做了。官府的規范同時也給了商人一種無形的保證。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錢莊了,信譽對于錢莊來說就是最大的財富,這再有個官商之名,無形中財富就增加了。
這就是官方認定的好處之一。
但是隨著一開始的變化之后,商人往往都是希望更多的利潤,當熟悉稅收之后便開始有人鉆空子了。
將稅收的成本算入其中抬高物價還是最低級的,以次充好的行為更是無法長久。躲稅成了這些商人的常用手段。
齊遠早就料到了,財帛動人心,要控制這種事情就需要官府的廉正。
而當官府完全掌控其中利益走向之后這條利益鏈才算穩定下來。
這種現象是不可能杜絕的,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完善政策減少發生。
當這種情況出現之后,稅改最難的時候也就來臨了。
濟南府的稅改已經進入了關鍵的階段。
然而周元帝更關注的是譚澈的情況。
豫才書院的人都被下了大獄,而其他涉事官員也在押解進京的路上。
長達兩年,兩派欽差的科舉舞弊案終于結束了。
譚澈回京,在金殿將那些罪證和官員名單呈給了周元帝。
周元帝面色陰沉的宣布退朝,隨即便召見了譚澈。
二人在書房商談良久,譚澈才離宮回府,這讓眾人都提心吊膽起來。
周元帝手中的名單就像一個催命符,這個黑鍋扣在誰身上誰就走到頭了。
偏偏還是民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