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兇相畢現(xiàn),罪魁禍首的安嘉帝卻暴斃死在妃子床榻之上,然而宮中其他兩位皇子卻被安嘉帝早早送出了皇城。偏偏只留下太子困在東宮等死。
危急之下王丞相和一眾臣子在安嘉帝暴斃后就立馬撈出了太子繼任新帝,以期能穩(wěn)定幾分局勢。
只可惜勢來如山倒,太子剛登基兩天,這位新帝就在宮門外叛軍的廝殺中陷入絕望了。
一眾臣子護送著新帝從暗道逃離皇宮,但是這位已經(jīng)徹底絕望的新帝卻在安山停住了腳步。
從小被囚禁又親眼見證叛亂廝殺的少年已經(jīng)沒了活下去的欲望,下令打發(fā)眾臣去尋找其他皇子下落后,這位新帝便絕意自裁殉國。
只是心思靈活的早就跟著三皇子和四皇子南下逃亡了,留下來擁立太子的都是平時立嫡立長的“老頑固”。
在他們看來太子葉曦晨乃是中宮元后所出的嫡長子,占嫡占長,更是自小冊立的太子,是這大宣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讓他們拋下新帝逃亡無異于叛國。
只是新帝一心求死,又下旨不得阻攔,這讓君臣禮教刻在骨子里的迂腐文臣們一時竟不敢作為,只能哭嚎死諫。
然而盡管如此新帝仍舊死志不改,不得已眾人才在章太醫(yī)和王丞相的建議下選擇了這招險棋。
好在新帝無礙,眾臣才算緩了一口氣。
“丞相大人,左將軍已經(jīng)投靠了叛軍打開了城門。不能耽擱了?!?
暗九一身玄衣,身后只有一個暗衛(wèi)和他一起返回。
暗九言罷就將手中的包袱打開,里面是幾套平民百姓的衣服。
衣服打著補丁還散發(fā)著一股酸臭味和淡淡的尸臭味。
眾人帶著新帝倉惶出逃,暗衛(wèi)也是損失慘重。
眼下叛軍已經(jīng)殺進了皇城,暗衛(wèi)雖然來的稍晚,但此時能有他們保護新帝逃離眾臣心中也更安心幾分。
王錦曜沒有耽擱,立馬扒了齊遠那不合身的龍袍,三下五除二就給他換上了那散發(fā)異味的衣服。
章太醫(yī)從懷里拿出一瓶藥丸塞到了齊遠懷里。
眾位大臣也沒閑著,紛紛在身上扒拉著金葉子,銀錠子,還有不少銀票。
眾人搜刮一空,將錢財裝進包袱。
王錦曜將羊脂玉佩掛在齊遠脖子上藏進衣服里,那是太子的身份玉佩。
安嘉帝到死都擺了太子一道,將玉璽交給了三皇子帶走了。
更是不知道三皇子手中是否還有安嘉帝的詔書,太子這帝位實際上也空虛的很。
王錦曜把包袱打了死結(jié)捆在齊遠身上,滿含期望的看了一眼他這個外甥。
太子啟蒙時天資聰穎,先父王文孝作為太子啟蒙之師更是滿心歡喜,想要為宣朝培養(yǎng)一代明君。
只是帝王心術(shù),權(quán)術(shù)傾軋,安嘉帝的疑心病,最終反而讓宣朝走到如今的境地。
王錦曜抱起齊遠,把人小心的交給了暗九。
“陛下,就托付給你們了。”
王錦曜言罷就轉(zhuǎn)過身去不忍再看,站在安山上眺望,皇宮中已是血流成河。
暗九背著齊遠,又用布條將人固定在身上,打了好幾個死結(jié)。
深深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眾臣便利落的轉(zhuǎn)身,疾步離開。他們和太子一樣都是被拋棄在皇城的陪葬品。
“大宣永昌!”
“吾等同在!宣朝永安!”
“大宣永昌!”
“大宣永昌!宣朝永安!”
……
這些老臣固執(zhí)又迂腐,但是卻又有著自己的處事原則和氣節(jié)。
暗九的身后爆發(fā)出他們的呼喊聲,似乎是用盡生命在吶喊,在那一聲聲永昌中是宣朝昔日的榮光,是日薄西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