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剛走，不斷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眾人此時都已經疲乏。

齊遠看到扎哈堅定的眼神收回了目光。

扎哈作為首領是合格的，但卻稱不上優秀。

若他真有遠見，那么在烏里木開始吞并各個部族時他就應該料到今日的危機。

若是不選擇和其余小部族報團聯結成一股強大的勢力，那么也要強大部族使烏里木不敢撕破臉。

再下策也可以選擇順勢而為，主動臣服用部分利益換取活下去的機會。

寄希望于一個掠奪者去和他講道理是最愚蠢的。

扎哈對部族的愛護是不加質疑的，他的勇敢也是顯而易見的。

有勇氣夠冷靜就是缺少了一些遠見和謀劃。

在如今的吞并下，擁有再多的牛羊都渡過不了冬天，反而會吸引災禍。

齊遠翻身下馬，拿著火折子朝著熄滅的篝火走去。

暗九落后齊遠一步緊隨其后。

身后的蒙族士兵也跟著下馬護衛著齊遠。

神使沒有開口，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此周圍安靜下來。

這樣的事情走向讓扎哈心生疑惑，他還以為這是烏里木軍隊的騎兵。

但如今看來好像不是？

扎哈等人離篝火的位置尚遠，等齊遠等人走到篝火處后扎哈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只剩下一群馬匹十分熟稔的開始找地方休息。

扎哈的族人們看著熟悉的馬匹神情驚愕。

“首領，是我們的馬！”

騎兵找到了自己的戰馬，撫摸著他們的鬃毛神情不可置信。

他們的馬匹跟隨神使離去，如今卻和那群人一起再次回到了他們身邊。

失而復得，脫離險境的眾人一時間五味雜陳。

在面對烏里木軍隊的圍攻時他們就在想若是他們沒有失去馬匹，或許他們就能更快的趕回來不至于被動。

擁有戰馬，他們的騎兵就能保護他們的部族。

但這樣的想法在見到烏里木龐大的軍隊后就徹底打消了。

如今脫離險境的他們看到自己的戰馬反而有一種慶幸。

若是他們的騎兵就這么趕回來，或許一場戰斗不可避免。

他們不僅會失去戰馬，更會失去族人的性命。

在巨大的實力面前他們這點騎兵根本改變不了什么，反而會激怒烏里木造成更大的傷亡。

而失去馬匹的他們雖然一直處于被動，卻也因為失去了底氣讓他們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這才讓烏里木能保持耐心試圖讓扎哈等人做他的騎兵。

比起戰斗帶來的傷亡，如今的他們不過是受了一場驚嚇損失了住所。

但至少他們都活下來了。

扎哈撫摸著自己的戰馬，想通其中的關節后才明白齊遠帶走馬匹的用意。

若按他以往的自傲是絕不會和烏里木退讓的。那樣只會將族人陷入更險的境地。

草原上的風向已經變了，烏里木的軍隊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想。如今烏里木已經記恨上了他們，哪里才是他們的出路呢？

扎哈想到那群消失在黑暗中的人群。

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自稱神使的中原少年。

扎哈知道自己武力有余頭腦不足，在以往的境地他可以帶領族人安寧生活，但如今僅僅是要保護自己族人的性命就已經是一個難題了。

或許那個中原少年真的能夠帶領他們跟隨長生天的指引？

族人們見到馬匹后都想到了那個離去的神使。

想到反常出現的眾多狼群還有金雕，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堅信那個中原少年就是長生天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