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延慶一死,城樓上的軍將們當即便暴動起來。
“吳撫臺!”
“撫臺大人!”
臨近的軍士當即圍住持劍的余開平一個個雙目通紅大刀高舉對準了余開平和他的屬下。
余開平的劍上還在滴血,見此情狀更是冷笑出聲。
“爾等是要反?”
造反的罪名太大,士兵們僵持起來直直看著余開平等待他給出滿意的解釋。
余開平從懷中拿出一道明黃色的手諭打開,高聲宣布天子的決斷。
“陛下手諭,雍州撫臺吳延慶勾結叛賊瞞報軍情,貪污軍費欺君罔上,罪狀屬實即斬立決!”
余開平將手諭宣讀完畢,暴動的士兵握緊了手中的刀忍了又忍這才收起了武器跪下請罪。
余開平看著沉默的軍士并沒有放松下來。
“狗賊!我呸!”
一名伍長一口唾沫吐到了余開平身前屬下的臉上。
刀劍相接,那伍長竟能不落下風且戰且退。
“兄弟們,那狗賊不敢說真話,老武我敢!
開路的是天子儀仗,是大宣太子,是正統新……”
老武一開口余開平就將手中的長劍擲出一劍結束了老武的未盡之言。
這人是吳延慶的心腹因而知道的消息不少,但余開平不知道的是這人更是前任撫臺王文誠的屬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低頭忍耐的軍士聞言眼睛發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一個個握緊武器殺氣騰騰,餓狼撲食一般殺向了余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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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還活著!為王撫臺盡忠!”
“為王丞相報仇啊兄弟們!”
比起素昧蒙面的太子殿下,一手培養了雍州軍隊給雍州百姓帶來富足生活的王文誠,以及為民請命給雍州軍隊年年要來軍費的王錦曜顯然更能煽動人心。
城外是號稱精銳之師的十萬邊軍,開路的更是天子儀仗。
想到曾經所受的恩惠一時間竟是群情激昂。
余開平看著冒頭的人氣笑了。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王家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妖言惑眾,殺!”
余開平一聲令下,周圍的軍士便立馬倒戈將武器對準了那些冒頭的人。
長槍步步緊逼將為首之人圍困其中。
被逼到城墻邊上的王志堅看著面前那些熟悉的面容似笑非笑。
“窮且志堅不墜青云之志,你日后便隨我姓王,叫王志堅如何?”
儒雅的面容此刻越發清晰,那清泉一般的話語仍在耳邊。
“枉費王公一番恩義!盡是貪生怕死之徒。”
王志堅吐出一顆大牙,血沫混著牙齒吐在地上,隨即便大笑著仰身墜下城樓。
其余眾人也是盡皆伏誅,王志堅的笑死戛然而止,城樓上的軍士只是沉默。
他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可也不是品德高尚之輩。他們還有老小妻兒不可能和王志堅他們這樣的孤兒一樣不管不顧。
吳延慶自以為軍權不可撼動,但人心難測余開平竟真的策反了軍隊,還借此清洗了有異心之人。
大戰在即,他不允許軍隊在看到前朝王旗后自亂軍心和吳延慶一般左右搖擺。
襄陽王姓葉,可這不代表這天下還是葉家的天下,大宣早就亡了。
如今是新朝承平帝的天下了。
余開平看著恢復秩序的城樓用帕子擦干凈了手中的劍繼續布防。
百姓之間的消息傳播速度是極快的,因此邊軍一路過來竟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雍州城外。
余開平深知大宣皇室聲望未絕想靠城外那些村鎮抵擋是絕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