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制的武者竟然可以當做施法媒介用。
這么說,宮成業死在密室中,是因為憨驢當時就已經動手了。
那么憨驢為什么又要崩散自己的肉身?’
歐陽六若有所思道:“準天位的御魂師,如果用了這種手段,能不能徹底奪舍一個天位?”
這個問題,讓時度的思維有些發散。
他似乎想聯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并沒有立即回答。
過了片刻后,他才用有些縹緲的聲音道:“天位武者體內流轉自有其規律,肉身與靈魂極為融洽。
他們的肉身,是他們靈魂天然的主場。
如果是狀態完好的天位強者的話,即便天位的御魂師自我崩解,也不可能完成奪舍。
不過被奪舍的天位強者若是靈魂受損,亦或是肉身衰敗到了跟靈魂開始分離的話,倒是有被天位御魂師奪舍的可能?!?
歐陽六追問道:“那如果是準天位的御魂師呢,有沒有可能奪舍這種狀態不佳的天位?”
時度嘿嘿笑了兩聲道:“你是想問憨驢吧?”
歐陽六沒有否認,他點頭道:“不錯,當時的憨驢,應該也有準天位實力了。”
時度略作沉吟道:“我對他沒什么特別了解,只能猜測。
他應該可以在短時間內占據上風。
暫時接管對方的身體一兩天也不是沒可能。
可他若是沒有什么特殊手段的話,想要完成奪舍卻基本不可能。
如果長時間僵持下去的話,天位強者在自己的身體里,早晚會奪回對身體的控制權。”
‘所以魏燈的師父,在見到憨驢的第二天就崩散了自己的肉身……’
雖然跟時度的交流并不算太過愉快,但歐陽六的疑惑終究還是得到了解答。
他喃喃道:“這樣的話,事情的脈絡就可以理順了。
可憨驢這么做,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時度‘嘿’了一聲道:“你難道就沒想過,當日在小世界中暴露出地階實力的,為什么是憨驢,而不是笨狗?”
歐陽六其實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淡淡道:“你是說,仙兒一直在針對憨驢,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
時度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道:“你不要因為跟那個瘋瘋癲癲的丫頭比較熟,就輕視了她。
她突破到天位的時間,遠比你早得多。
而且她的手段,也遠比你狠辣!”
歐陽六的瞳孔微微一縮,卻沒有反駁。
他自然不會看不穿這一點,只是他并不想跟自己的隊友互相坑殺,所以刻意回避了這個問題。
如今時度既然將這些事翻了出來,歐陽六自然不會再假裝看不到。
他語氣有些凝重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仙兒到底是什么實力?”
時度淡淡道:“我之前一直在沉睡,是你的精神力喚醒了我。
所以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不過以我多年的直覺判斷,那個小丫頭隱藏的手段一定比你更多?!?
歐陽六眉頭緊皺,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微微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以后我會注意的?!?
時度滿意地點了點頭,便縮回了虛空納元珠內。
歐陽六則繼續梳理起這些線索來。
因為詛咒的緣故,獸王傭兵團內的人貌合神離。
只是之前,他們幾人之間的算計還算克制。
可憨驢卻以自身的‘死’,讓這支小隊迅速撕裂。
歐陽六目光閃爍了一回兒后,他才喃喃道:“憨驢崩解肉身之后,靈魂會躲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