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岸邊走了很久,時不時有路過的小野狗,伴著一道走一段路,但是很快就有新鮮的事物引起了小野狗的注意,于是它們紛紛拋棄了江念。
他看到前頭有燈光,于是匆忙的閃身跳下了岸邊的高壩,在海水里洗了洗自己的手,小臂,臉和脖子。
因為上面沾染了一些血跡。
他用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前腦殼。這樣如果有人注意到他身上殘留的血跡,就能辯解說是自己流出來的血了。
事實上,這些都是床上祖孫三人的。
在漁船靠近了岸邊,江念暗自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逃出生天了之際,祖孫兇相也暴露出來。
“我上了岸……”江念一門心思還在忽悠他們。可老爺子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是逃出來的吧。被船上那些人給抓去了。”
原來他們知道那是一艘什么船?!江念心底開始打鼓,他們該不會是什么人派來捉拿他的吧。
老爺子接著說,“你放心。這里蛇頭的船只有很多。平時只要不跟我們漁船幫起沖突,我們也不會舉報人家。我不管你是買的那個還是賣的那個,總之現在你在我們船上,在我們手里,我們不害命,只要個辛苦錢。否則就只有把你交給那些人了。”
“那些人?哪些人?”
“就是船的老板啊。”老爺子驚訝的看了他一會兒后立刻就明白過來。他應該就是所謂的“肉貨”了。也就是要被賣的人。
“是這樣的,老人家。那艘船,不是你以為的那樣。船是我姑姑租用的,是為了到海岸那頭去,不料半途上遇到海盜了……”
“哈!”孫子笑了起來,“普通借了貨船的人見到海警巡邏隊會跑?會慌張的四處躲?而且看你也沒有任何要救人的心思,說船上的都是一家人也太假吧。”
江念被質疑的啞口無言。就想硬跑。憑借他的體能素質,沒有什么難的吧。
眼角余光一挑,離岸邊也不遠了。
誰知這祖孫三也是有經驗的人,船頭一打,開始朝著離岸的反向走起來。
“喂?”
“想上岸了逃帳?沒門的。”拿了一部電話遞給他,“讓人送錢來吧。我們就在這里等著。餓了請你吃魚。不會虧待你的。”
江念本就不是善茬,掄起手臂匡住那個孫子,往地上一敲,對方就失去了意識。
他并不想要這些人命,所以也沒有下死手。按照經驗最難對付的應該是其中這個父親,老爺子看著是主事兒的,但年紀大了不是自己對手,所以撂倒孫子后,就撲向了父親。
不料,老爺子居然反身就從船頭摸出了一把土質獵槍。扣動扳機的聲音很清晰,江念心里一慌,動作就不免用力,將父親扔到了地上,后腦勺直接摔在了突起的木板上,看著身體抽搐了幾下后不動了,他就知道出事了。
老爺子眼眸一紅,拼命叫了幾聲兒子的名字,完全不見動靜這才用獵槍瞄準了江念。
江念一腳踢飛獵槍,在甲板上砸成兩半,這才一縱身躍下了漁船。
海面很平靜,就是停泊的船只有些多時不時會撞上一艘。
他聽到身后老爺子的咆哮、哀嚎聲。他怕他們會追上來,于是潛入到海面以下,飛快的游動起來,在快窒息前才回到海面。幾個折騰,終于爬上了岸。
不敢耽擱,就開始飛快的跑起來。
現在他也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去哪里。脖子上還掛著暖姐交給他的移動硬盤。
他現在連誰要殺他,誰在幫他都分不清了。
為什么那個叫西暖的女人會說自己是他姑姑?難道老師凜生真的是自己親生父親?
那這些年自己離家出走,拼命尋找這個男人,勢必要為母親報仇的決心豈不是……
江念已經很久沒有走進程詩雨所在的療養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