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一看沒有勸住陳九,俱是出言提醒,“娃娃,你膀不寬腰不圓,還不夠紅毛尸老爺一巴掌扇的。”
“小哥,你還是別討打了,搞不好,跟之前的三個法官一樣,跪行數里,膝蓋都磨爛了。”
“唉,好好的站著不好嗎?非要自討苦吃,玩什么下跪?”
陳九心里說道,你們以為我想啊,這不是缺經驗嘛,嘴里呵呵一笑,“我此番前來,就是為大家除卻此害的,豈能無功而返。”
眾村民聞言,紛紛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陳九心想,此事還得借十八里的鄉正幫忙,和眾人告別,讓老孫頭驅車,繼續前行。
行了近一個時辰,來到十八里。
經村民指點,老孫頭駕著老馬車,來到了鄉正家。
鄉正也姓周,宅子比周圍村民大了一圈,宅內房子也多了好幾間,后院還有個小菜園。
鄉正兒子見是縣衙捕快,不敢怠慢,領著兩人來到小菜園見父親。
老鄉正此時正和一個道人說話,見到陳九和老孫頭,都怔了一怔。
陳九發現,老鄉正旁邊的道人,年紀不過二十,長得一表人才,背后負劍,道袍隨風微動,頗有豐姿。
老鄉正的言行舉止,對年輕道人甚是恭敬。
陳九亮出縣署文憑,說明來意,鄉正嘴里客氣,但嘴角撇了撇,兩手負胸,腳尖又轉向年輕道人,身體語言表明,并不歡迎陳九和老孫頭。
那年輕道人聽了陳九所說,微哂道,“原來你是去留仙鎮偵查山魈的,現在天色尚早,你們二人,剛好可以上山道,調查山魈,為何來到十八里,莫不是走錯路了?”神色甚是倨傲。
鄉正也不由得笑了笑。
陳九見道人話里藏針,也不氣惱,解釋道,“自然不是尋錯路了,聽說十八里有紅毛尸為禍,這里路近,肯定先待他出現,然后捉了去,再驅趕山魈。”
話作停頓,反問道,“這位道人莫不是來化緣的?”
道人劍眉倒豎,哼了一聲,不作回應,反是瞟了眼鄉正。
鄉正會意,趕緊更正道,“錯了,錯了,這位清胤真人是來捉紅毛尸的。”
陳九假裝恍然大悟,“鄉正,我聽說十八里共請來了三位法官,都被紅毛尸打得落花流水?”
鄉正老臉微紅,有些不耐煩道,“那三個是酒囊飯袋,沒有真才實學,怎比得這位清胤真人。”
“何以見得?”
鄉正還未回答,清胤說道,“貧道背后的劍,袖袋里的符箓豈是兒戲?這兩位官差,你們還是及早退下,莫到時兩股戰戰,腿膝發軟,那不是丟了縣衙的人了?”
陳九大笑,對付裝逼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在他裝逼的時候,忽視他。
老孫頭耳鈍,聽不得兩人說的什么,見陳九笑得那么開心,他也陪著笑了兩聲。
清胤眼里暴出寒光,轉而恢復如常,語氣也平淡了不少,“你們倆既是一同來驅紅毛僵尸的,便是同仇敵愷,薄暮時分,可上山尋覓紅毛僵尸,貧道讓兩位先來。”
陳九豈不知他心里打什么算盤,這位道人只是想看自己出丑罷了,但凡裝逼者,無一不是氣量狹窄之輩。
此時磨牙絆嘴,也沒有一絲好處,是以陳九也淡然回應,“善哉,善哉。”
鄉正心里雖不情愿,還是吩咐兒子,將兵房這匹老馬牽到馬廄喂食,又請了十八里有名望的人一塊來客廳飲酒。
清胤被請了上座,相對應的,陳九和老孫頭處于末座。
鄉正把清胤介紹給大家。
陳九方才明白,原來清胤還是鄉正夫人的堂侄,幼時便去老龍觀學道,迄今已有十載,有些天資,此次,因為鄉正邀請,禁不住三番兩次懇求,才下山驅尸。
大家紛紛離席,給清胤舉杯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