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人的遷徙人潮其實還不是人數最多的人潮,中都神山那里,由劍樓副樓主護送的百萬人潮才是最恐怖的。
居住于四極之地與中都神山的人們就這樣過上了背井離鄉的生活,他們沉默前行,偶爾會嘆一口氣,但沒什么人去抱怨。
對于這一天的來臨,他們世世代代都做好了準備。
不久前才下過雨,所以地面有些泥濘,一輛馬車陷進了泥地里面,立馬有一群人圍了過來幫忙。
他們必須互相依靠,也必須互相信任,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熬過這艱難的時刻。
季寒看著亂仙門門口那具如胎兒一樣沉睡著的魔神,它是那么地巨大,山岳也不及它,如果它這個時候醒來,那這十萬的遷徙人潮便會成為它的開胃菜。
即便有溪墨上人坐鎮,可要是這具魔神醒來,溪墨上人能做的,也只是帶著季寒拼命地逃!
受到亂仙尊者的啟發,溪墨上人也在探索季寒的道。
他同樣把季寒的名字刻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一遍又一遍,直到刻進骨子。
為了刻下季寒的名字,他特意請求季寒把他的名字寫在了紙上,只有對著那張紙去一筆一劃地模仿,溪墨上人才能將那兩個字完整地刻印下來。
只要他的目光一離開那兩個字,他就會忘記那就是季寒的名字。
其實這兩個字并沒有什么特殊,在溪墨上人知道這兩個字是季寒的名字之前,他能輕易地記住這兩個字。
可是當他知道這兩個字是季寒的名字后,他便記不住了,就像那個給季寒取名字的算命先生一樣。
不是這兩個字選擇了季寒,而是季寒選擇了這兩個字。
溪墨上人將那張寫了季寒名字的紙給了孫野看,孫野看了一眼就能記下來。
因為對于孫野來說,那只是兩個字而已。
但當溪墨上人告訴孫野,這兩個字是誰的名字之后,孫野便再也無法記住這兩個字了。
“是人的原因,并不是字的原因,大道抹去的是他的名字,卻不是固定的那兩個字。”
“那要是給他換一個名字呢?”
“換新名字的話,那新名應當也會被大道抹去。”
為了檢測季寒是否能夠擁有新名,他們決定給季寒起一個新名。
“不如叫他王策吧,以后我們就叫他……”
“等等,我剛剛叫他什么來著?”
“你剛剛叫他……糟了,我也記不住了!”
“哈哈,他的名字可是被大道給抹除了,我們竟然妄想找到漏洞,算了,還是不要白費心機。”
然后他們又議論起季寒命魂受損神庭被毀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生下來就這樣,還是因為他出生的小鎮被魔神毀滅之后,他受到了太大刺激才導致的。”
“既然大道將他的名字抹去了,那么應該是天生的,這或許是大道的詛咒。”
“如果大道在詛咒他的話,那他還有機會不死不滅嗎?要是大道不希望他不死不滅怎么辦?”
“連大道都要特意去詛咒他,那他為什么不能不死不滅?”
“所言極是,大道詛咒他,就說明大道在畏懼他,也說明他能威脅到大道,一個人,居然能威脅到大道,何其恐怖。”
“其實要是那個小鎮沒有被毀滅就好了,我們就能從那里得到更多關于他的秘密。”
溪墨上人覺得很遺憾,要想更加了解季寒,自然要了解他身邊的人,可季寒身邊的人都死了,這也讓有關于季寒的一切,全都消失。
遷徙的隊伍長達數十里,為了護住這十萬的遷徙人潮,除了溪墨上人在最前面打頭陣之外,還需要幾位強者坐鎮遷徙隊伍的中部與尾部。
孫野便被安排到了中部位置,季寒也跟著孫野來到了中部位置,至于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