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一眾小頭領逐漸放開手腳,在各自大頭領身后,三三兩兩開始劃拳賭酒,各式美酒菜肴不間斷的來回撤換。
練武之人飯量都是極大,加上馬賊過慣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桌山幾乎全是閃著油光的肉食,濃郁的酒香混合著各式肉香隨風飄散,讓遠處隱藏著的熊震東與莫瀟離不斷咽著口水。
不遠處篝火正旺,幾只烤牛烤羊正在幾名熟練的廚子手中不斷轉動,肚中的草藥在滲入肉中后,香氣越發濃郁,一塊塊烤至剛剛好,色澤金黃的牛羊肉被精湛的刀工切成薄片,不斷往桌上送著。
“什么時候動手啊?”
熊震東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口水差點都流了下來。
他感覺此時對自己來說就是一種無聲的處刑,食欲就如同一把銼刀,在他全身各處不斷的廝磨著,讓他在暗處難受至極,身體不斷來回扭動著。
“再等等,等到他們喝的差不多了,然后再動手!”
莊燕橋注意到熊震東的動作,不禁皺了皺眉。
“莫莫,有沒有帶吃的?”
熊震東朝著莫瀟離低聲問道。
“想什么呢,這種時候她怎么可能帶吃的!你是不是饞昏頭了!”
云冰卿不屑的撇道。
“給!”
莫瀟離自懷中摸出一個方帕,分出一個糕餅,遞給了熊震東。
“還真有!難到這就是來自吃貨的默契?”
云冰卿感覺自己還是太不了解莫瀟離了。
熊震東嘿嘿的接過猶自還帶著體溫的糕餅,正想塞進嘴里,卻敏感的聞到一股淡淡的不屬于糕餅的香味。
“算了,給你吃吧……”
在猶豫了一瞬后,熊震東干脆的將糕餅又遞給了云冰卿。
“你怎的又不吃了?”
云冰卿接過糕餅打量了兩眼,咬了一口“挺香的呀?”
熊震東神色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小聲道“咳,不大合口味,還是比較想吃肉,嘿嘿嘿嘿!”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云冰卿將剩下的糕餅一把塞入嘴中,翻了個白眼。
“這些馬賊嘍啰倒還真沉得住氣啊,頭領們在那邊喝酒吃肉,還享受著齊人之福,他們一個個在這放哨巡夜還一絲不茍,這紀律比之圣城的禁軍也是不差了。”
熊震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遠處那幾個不斷流著油花的烤牛羊,憤然說道。
如果不是巡游的太過勤勉,他覺得以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潛到那附近去,偷偷品嘗一下那香氣四溢的烤肉。
“這馬賊頭領確實不簡單,雖是大肆慶賀,但卻絲毫未有卸下防備,可能今日挑的不是時候,那幫人明顯打草驚蛇了……”
莊燕橋搖了搖頭,接著道“不過也好,這些人既加強了馬賊的防備,某種程度上卻又讓他們放松了警惕,他們以為勝券在握,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那我們到底要等到何時?”熊震東眼巴巴的望著莊燕橋。
“等到……這幫人不支之時!”
莊燕橋抬頭望了望天。
起風了……
……
……
不疾不徐的風吹來了一陣迷蒙的霧氣,漸漸將營寨整個籠罩。
空氣中泛著絲絲涼意。
寨中的酒席依舊火熱,而坐在首座的血龍,與下首的血神同時感到了一絲異樣。
“三妹,這霧氣怎么回事?”
血龍蹙著眉,向一旁滿臉冷淡,獨飲獨食的血鳳問道。
“漢水的江霧而已。”
已有些微醉意的血鳳渾不在意,她是血風十八團之中唯一常年鎮守此地的頭領,甚少出去劫掠,此時的她對于這莫名而來的霧氣雖是有些訝異,但也并非從未見過,只是覺得有些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