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為何岳家軍兩翼會聚集如此多中原的武者和游俠???”
陽城府衙議事廳內(nèi),一名身形魁梧挺拔,穿著一身厚厚白貂大衣,頭戴狼絨皮帽的男子正在來回踱步,如狼般的目光緩緩掃視著大廳中的所有人。
如今雖已入秋,卻遠未至寒,平日里冷暖適宜,只是早晚微涼。
滿場望去,大廳所有議事之人都還是只是身著輕薄的佇絲衫,錦羅裳,這讓上首的男子一身冬裝顯得有些滑稽。
不過在場卻沒有一個敢去這么想,幾乎每個人焦慮的面色下,都帶著幾分畏懼。
“中原的那些武者游俠歷來從未參與過戰(zhàn)事,為何這次竟聚集了上萬之眾,還被編制入營?難不成是天朝皇室不惜顏面,強行下了征召令?”
男子語氣躁郁,雖未作何動作,但緊鎖的眉宇之間便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將軍,如今我們被圍陽城,消息閉塞,無從探起,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如若岳家軍當真得到大批高手援助,對于我們守城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下首一名謀士恭敬回道。
“怕他個鳥,那些游散武者從未受過軍隊訓練,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而已,不給漢人軍隊添亂就不錯了,還能有何作為?”
一名武將揮舞著手中武器,神情頗為不屑。
“哼,武夫之見,那些中原武者雖然只是游散之眾,但勝在個體強大,如若是兩軍對壘沖殺,這些人對我們來說當然是毫無威脅,但如今我們是守城之戰(zhàn),那些輕功好的武者,登起云梯速度超過普通士兵數(shù)倍,一旦被大批躍上城墻,我們守城士兵根本無法抵擋?!?
那謀士收起對武將那看白癡一般的眼神,轉(zhuǎn)身恭敬的對完顏撻笪躬身道“將軍,我軍昔日攻打陽城,本就損失慘重,后續(xù)援軍與軍資一直又遲遲未到,以我們?nèi)缃竦谋σ刈£柍潜揪筒灰?,再加上陽城守城軍備幾乎消耗殆盡,使得守城更是難上加難,我軍如今只有做好最壞打算,拼盡全力,血戰(zhàn)到主上援軍到來,到那時前后夾擊,定能再建奇功!”
“哼!當初我們攻打此城如此艱辛,踏過了不知多少弟兄的尸體才能以計破城,為何如今輪到我們守城,便又變成如此艱辛了?”
完顏撻笪袖袍一揮,怒而坐下,不住的捏著額頭,似是要將那化不開的濃愁給揉散片刻。
攻城也難,守城也難,他對于城池這東西真真是恨極了。
“將軍,此戰(zhàn)我軍依靠陽城天險強撐,或能多堅持些許時日,只不過,恕下臣直言,我軍……并無擅長守城之將領啊……”
謀士搖了搖頭,低聲嘆道。
姬人從來都是善于騎射,如若在平原之上,哪怕漢軍多于自身十倍也是無懼。
但似這種奪城守城,向來不在姬人的擅長與考慮范圍之內(nèi),但主上對于陽城偏偏卻是不同,當初不僅下旨令他們攻下陽城,還要力保陽城不失。
完顏撻笪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當初的莽撞了。
“沒想到漢軍來襲如此之快,娜雅,我們的信鷹可有新消息了?”
完顏撻笪沉聲問道。
“回將軍,根據(jù)信鷹的最新消息,蒙納將軍的飛狼軍至少還要十日才能趕到?!?
一名司職消息傳遞的姬族女人行禮答道。
完顏撻笪聞言,看了一眼之前凱凱而談的謀士。
“將軍,只是守上十日的話,應該不成問題,只是要嚴加防范對方武者的動向,所有有修為的將官全都要隨時待命,我們普通的軍士可擋不住那些沖上城墻的武者?!?
謀士會意的答道。
“烏古達,此戰(zhàn)指揮權便交予你了,不要讓本將軍失望,一旦此戰(zhàn)勝利,我會在王上面前為你大大表功的?!?
完顏撻笪對謀士吩咐道,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深深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