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東政喜一臉費解的看向稻葉四郎,詫異道:“皇軍進攻部隊退出城內,竟然不是壞事?
稻葉君,你此話怎講?”
稻葉四郎道:“伊東君,如今,支那軍的城垣防線已經被我們攻陷,皇軍隨時都可以重新入城,只不過是多走一段路程的問題而已。
而且,剛才我說過,霍邱城內基本都是土木結構的民房建筑,根本扛不住皇軍的炮擊。
既然如此,我們索性趁著這個機會,繼續采取飽和式的炮火打擊!相信一定可以對龜縮于城內的支那軍形成有效殺傷!”
“喲西!”
惱羞成怒的伊東政喜沉吟片刻后,便同意了稻葉四郎的提議。
于是,日軍的炮兵群立即調整炮口,對霍邱縣城進行飽和式打擊。
“轟!”
“轟轟轟轟!——”
近200門各種口徑的火炮,火力開,那炮彈就跟不要錢似的,不斷朝霍邱縣城砸落下來。
將本就滿目瘡痍的縣城,再次炸得火光沖天,硝煙四起。
……
畫面拉到霍邱城內。
楊靖剛帶著指揮部人員躲進地道,負責搞后勤,搶救傷員的副團長王大力就立即迎了上來,一臉愁云的對著楊靖說道:“團座,我們的止痛藥、止血藥,以及紗布等醫療用品幾乎都用光了,有些受傷太重的戰士就快堅持不住了。”
楊靖聞言一驚,問道:“一點都沒有了?”
“是的,團座!”
王大龍虎目噙淚,頗有些哀傷的說道:“有幾名弟兄想要見見團座您,說是有話想問你。”
楊靖點了點頭,邁步朝安置傷兵們的一間地下室走去。
這里面除了有虎賁團的傷亡外,也有獨立團的傷兵。
被炸傷的獨立團團座于宗平也躺在這里,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腦袋上綁著幾條紗布和繃帶,已經有殷紅的血漬從里面浸了出來。
“團座來了!”
王大力五味雜陳的提醒了一句。
原本充滿痛苦呻吟的一眾傷兵們,頓時部變得鴉雀無聲,能動的都掙扎著起身,要給楊靖敬禮。
不能動的也倔強的抬起頭,看向楊靖,雙目中滿是灼熱和崇拜。
最讓楊靖動容的是,一個雙臂都被炸斷掉的部下,見他到來。
竟然不顧身上的傷勢,頑強的翻過身來,因為腰部也有傷,他無法直接坐立起身。
就用頭拱著病床,在一點點的掙扎著起身。
作為軍人,楊靖自然懂得這份感情,那是一個士兵對長官發自肺腑的敬重。
這份特殊的情感,深入靈魂,哪怕身負重傷,哪怕命不久矣。
他也要盡力起來,向長官敬禮,以表達自己內心的敬重。
“劉二娃,你小子給我停下,不要亂動!”王大力見狀立即驚呼出聲,就要上前阻止。
楊靖卻是比他更快,一個箭步跑了過去,隨即小心翼翼的將劉二娃扶著,背靠墻壁坐了起來。
當看到,是團長把自己扶起來后。
這個縱然斷掉雙臂,身負重傷,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的鐵打一般的蜀中漢子,竟然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不是悲傷,而是高興和激動!
楊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扶著他安慰道:“兄弟,我來了!”
緊跟在楊靖身后的馬統,手指劉二娃斷臂處的傷口驚呼出聲:“團座,他的傷口在流血!”
楊靖道:“快給老子拿止血藥過來!”
王大力又是自責,又是焦急的說道:“團座,受傷的弟兄實在太多了,止血藥我們已經用完了!”
這場戰斗進行的太慘烈了,從昨天到現在,新四軍獨立團和虎賁團的總傷亡超過25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