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越往后鐵絲越纏繞的越緊,到最后幾個布偶上甚至已經深深地勒進肉里,把布都割開了。
隨著郁證走的路越來越多,那敲擊聲也越來越響。就在郁證快要決定跑步過去的時候,他頭頂的燈一下子消失了。相反,它出現在離郁證不遠的地方,而敲擊聲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郁證加快速度走到那里,看到一個佝僂的人影低著頭,盤腿坐在地上,臟兮兮的頭發一直延伸到腰部,干枯的像是老樹枝一樣的手里拿著一個羊角錘,不斷地敲著懷里的什么東西。他四周堆滿了塑料假人的碎片,無一不是被敲得坑坑洼洼。
郁證走到他背后,讓光照亮了他。那個坐在地上的人像是察覺到了郁證來了,手上的錘子頓了一下,但很快就變得像之前一樣敲了下去。
“你來了啊。”他沒有回頭,但他沙啞的聲音像是變成了實質,從郁證面前劃過。
郁證撇了撇嘴,心想到:我看到的幻覺都是會阻礙我婚姻的東西。那么這個東西是什么啊?
“還想啊?”那個人終于放下了錘子,從地上站起來扭頭看著郁證。而那張臉郁證很熟悉,那就是郁證變成室韋蒙兀之前的臉。
眼前的“郁證”像是在籠子里被關了十幾年一樣。他臉上滿是皺紋、眼球渾濁、骨骼有著很嚴重的變形、瘦的皮包骨頭。最顯眼的就是他的手,黑乎乎的手掌完全干癟了,指頭上只有球形關節突了出來,像一根根糖葫蘆似的。讓人感覺這是把他手上所有的肉都抽了出來,只留下皮和骨頭。郁證都不知道這樣的手是怎么拿起那個羊角錘的。
“所以,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嗎?你這樣實在是太抽象我不懂啊。”郁證干脆開口問對面那個“郁證”。
“想想你最害怕的東西,想想你不敢和趙笙韻坦白的東西。我就是你啊!”
郁證撓了撓下巴,說:“這也太……老套了吧。”
“我知道你不信。”對面的“郁證”拍了下手,“那我提醒你一下如何?”
“快樂是從何而來的呢?那種純粹的、最單純的快樂來自于什么呢?”
聽到這里,郁證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但那個“郁證”接著說道:“是別人的痛苦。你的快樂只來自于別人的痛苦,每一次你笑的像個傻子一樣都是因為可以給別人痛苦。”
繼續閱讀
“那是你,不是我。”郁證立刻反駁道。但此時那個“郁證”朝他走了過來,并且用他像是樹枝一樣的手抓著了郁證的衣領,說:“你知道的,我就是你。別看你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就比我好了。還是說,你想違背自己的本性?”
只用幾秒,郁證就變得像是“郁證”一樣。他張開嘴,但干渴的喉嚨只是張開就傳來像是撕裂傷的痛感。而那個“郁證”說:“你很清楚,我就是你一直壓抑的,不敢釋放出來的本性。我喜歡看著別人哭、聽著別人喊。他們越傷心我就越開心,不管是誰都可以,只要他不要開心就好。”
“幾天前你看著那個叫羅敕勒忒的大師在你面前奔潰,那時你其實心里一直在暗爽。爽的都快要跳起來了,你想要跳到他的頭上嘲笑他,直到他跪在地上哀嚎抽搐。”
“還有那個一直瞪著你的絲麗娜迦,你也很想整她對吧?你想讓她在趙笙韻面前顏面掃地,讓她被所有的近侍唾棄,讓她在整個衍摩婆默達都沒有立足之地。你會殘忍地把她趕出第六圣環,讓她再也見不到趙笙韻,除非她跪下求你饒了她。”
周圍出現了一團灰霧,等到灰霧散去,絲麗娜迦出現在一邊。她跪在地上,面色憔悴,整個人在精神崩潰的邊緣,仿佛是在求郁證不要這樣。
“但你知道,你不會饒了她的。你看到她就開心,甚至你會很禮貌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后告訴她趙笙韻再也不想看到她。只為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