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長的時間里郁證都是這樣做的,緊隨其后的就是嚴重的割裂感。郁證總是會不自覺地讓事情朝比較慘烈的方向靠去,但他的理智又告訴他千萬不能這樣。在他人眼中郁證對自己的要求堪稱苛責,但郁證很清楚只要給自己留下一丁點的漏洞,就會造成不可估計的后果。
接下來本應該是郁證想到了辦法和自己的內心達成了和解,他變得能夠將自己的憤怒宣泄給那些正確的人。但事實并非如此,直到現在郁證還在和自己糟糕的欲望作斗爭。他很清楚自己的內心并不美好,所以他努力地維持著好看的外在,就是那個看起來很正常的好人形象。
所以他壓根不敢想自己要如何和趙笙韻訴說。他非常害怕趙笙韻忽然發現了他的本性,但他知道隨著時間推移趙笙韻必然會知曉一切,到時候趙笙韻會如何看他呢?
而現在,郁證最害怕的一切都出現在他面前了。
趙笙韻用兩只手捂住嘴巴,眼里滿是不可置信。而此時地上的室韋蒙兀終于發現了趙笙韻。他抬起頭,臉上猩紅色的血跡還沒有流下去,此時他懷里的絲麗娜迦已經斷了氣。
趙笙韻沒有停留,她直接轉身飛奔離開了這黑暗的空間。郁證和室韋蒙兀都伸出手想要阻攔她,但趙笙韻已經消失了。
郁證忽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沒了力氣,他一下倒在地上。而“郁證”反倒是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嘖嘖嘖……我該說些什么好呢?”他雙手背后,腦袋一晃一晃的,像是連接他頭和身體的不是脖子,而是一根細細的線。
“這就是結局了。雖然它不會那么激烈,不會那么迅速,但你知道免不了的。你們是夫妻,是要在一起度過你的下半生的。東西,所有的東西,不管你藏得再好,再怎么小心,它都會暴露出來。藏起來的東西是必然會被找到的。”
“郁證”圍著地上的郁證繞起圈來:“你的前半生可以說是光明磊落,你很少說謊,就算說了也只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但我,我的存在是你不惜一切都要隱藏的東西,所以你會害怕,害怕我有一天沖破理智的牢籠。只要有一次,一次就夠了。我就會把你堅持維持了十幾年的假象徹底戳穿,到時候不管其他人,趙笙韻會怎么看你呢?”
“郁證”蹲下來,直視著郁證的雙眼:“是憤怒地把你趕出衍摩婆默達?還是傷心地讓你離開她的世界?亦或者是最可能的,也是你最害怕的……這個?”
周圍忽然傳來趙笙韻的尖叫:“你,你給我去死!”
話音剛落,郁證眼前就開始變白,同時他感到了一陣劇痛。接著,他的眼珠就從眼眶中溶化了,順著他的臉頰流到地上。他的頭皮被整齊的剝下來、耳垢像是被放進液壓鉗的洗頭膏一樣噴了出來、指甲開始朝著手指飛速生長,直接刺穿了郁證的骨節、胸膛開裂,一根舌頭從里面掉了下來。他的面頰向外飛出,刺破他的臉皮后跳出好幾米遠、顱骨里的內容物徹底裸露在空氣中、內臟被不可見的巨力擰成了麻花,齊齊地一坨從盆骨掉了下來、肺泡開始腫大,像是在郁證的肺里吹出了一個個氣球,血漿嘩啦啦的從肺部滲了出來。
他直接化為了一灘。
“郁證”愣了愣,然后他把地上的那一灘拿了起來,然后像是抖被子一樣把郁證抖了起來。而郁證站立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渾身摸了個遍。
幸虧沒有痛覺,不然郁證估計要在地上打好久的滾。
“所以,你知道了嗎?”“郁證”笑了,“我就是你,你最討厭的自己。雖然我這么些年被你藏得很好,但我們都知道,你的耐心正在被消耗。是因為什么呢?是因為衍摩婆默達人那種莫名的傲慢?還是因為那個叫瓦讓的卑鄙?還是你知道在衍摩婆默達不管做出什么都不會對郁證有影響?”
“郁證”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