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證拿出兩張設(shè)計圖放在桌子上。趙笙韻好奇的瞄了一眼，剛伸出手想把它們拿過來，郁證一下子就把它們搶在了自己手里。

“老婆，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他不慌不忙地對趙笙韻說。

“嗯？什、什么呀？”趙笙韻的手還懸在半空中，小腦袋稍稍抬起來直視她老公的雙眼，一些金色的發(fā)絲垂下?lián)踉诹怂难矍啊?

“答應(yīng)我，不要在別人面前穿它們。”

“這兩件新衣服嗎？”

郁證搖了搖頭，拿出了長長的一張紙，上面寫了整整六十多個衣服種類。

“是這些。”

富貴不還鄉(xiāng)如錦衣夜行。雖然郁證沒有這樣的想法，但趙笙韻的所作所為很好的詮釋了這一句話。雖然她并不需要還鄉(xiāng)，但她需要錦衣夜行。

此刻，趙笙韻坐在郁證旁邊，兩只手放在打字機上不斷地敲擊，啪啪啪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以往趙笙韻打字的時候聽起來都像是一首歌、一首詩，讓人忍不住想要跟著哼唱。郁證總覺得跟著哼唱會哼出一個在窗前搖頭晃腦的懷春少女，但現(xiàn)在只會哼出一個生著悶氣的深閨怨婦。

每當(dāng)郁證把自己的一部分注意力轉(zhuǎn)到趙笙韻身上的時候，她都會很用力的把頭扭到一邊。而郁證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去以后，她又會偷偷地把自己的視線轉(zhuǎn)到郁證這里。

趙笙韻頭頂上的“你快和我道歉然后同意我穿新衣服的要求，這樣我就理你。你快理我快理我快理我……”的滾動條幾乎要戳到郁證臉上了。

不過郁證并沒有回應(yīng)她的欲望，因為他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處理。雖然趙笙韻的打字機聲確實有類似于詛咒一樣的能力，但和郁證大學(xué)室友比起來，趙笙韻可就和善的多了。所以郁證還能不花多大力氣地和室利密多羅繼續(xù)討論明天的工作日程。

小近侍就沒有他那么好的定力了，此刻室利密多羅幾乎完全要按捺不住想要逃出這里的沖動。她覺得自己再待下去遲早要被趙笙韻趕出第六圣環(huán)。不過郁證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反倒是趁她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偷偷給她加了一大堆不在她職權(quán)之中的工作。

總而言之吧，三人就這樣度過了一段奇怪的時間，趙笙韻的要求一點點變成了請求，最后變成了祈求，郁證總覺得她投過來的目光變成了流淚貓貓頭……直到這時，郁證才主動開口道：“趙笙韻。”

“啊？啊、怎么了？”趙笙韻一下子精神起來，滿臉期待的問。

“既然你說道了圣典，正好我和你講講人類的信仰吧。”

趙笙韻的精神立刻消失了一半，不過她還是問道：“為什么你會想起和我說這些啊？”

郁證把自己手上的羽毛筆放在桌子上，并且從他的位置上站立起來，背對著趙笙韻回答道：“你不是要開始統(tǒng)治衍摩婆默達(dá)了嗎？如果你真的想要讓衍摩婆默達(dá)人變得強大起來，那你總要了解你統(tǒng)治他們的工具。那就是信仰。”

“信仰？我統(tǒng)治衍摩婆默達(dá)的工具不是團隊嗎？”趙笙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感覺室韋蒙兀要說什么非常重要的話。于是她把放在打字機上的那兩只手拿下來放在腿上，正坐在位置上面對室韋蒙兀。室利密多羅也注意到了室韋蒙兀的異樣，也從一旁摸出她嶄新的大筆記本。

聽到趙笙韻的話后，郁證直起身子，轉(zhuǎn)過身面對衍摩婆默達(dá)的神明說：“團隊是統(tǒng)治衍摩婆默達(dá)的工具，而信仰則是你用來統(tǒng)治衍摩婆默達(dá)人……或者說是統(tǒng)治人類的工具。政府在人類社會之中會面對帝國極壁、會面臨消息傳輸?shù)乃俣取媾R地方和中樞的問題。更大的問題是政府不是一個人的，它需要協(xié)商和妥協(xié)，你的命令必然會受到干擾。哪怕他們其實并沒有想扭曲你的命令，但不能指望你能讓一個文盲看懂文章。最理想的狀態(tài)下，團隊的人會難以完全領(lǐng)會你